?”
白衣公子沉下脸:“我不姓姜。姑娘大概认错人了。”
“你明明就是。”秦秋婉上下打量他:“你为何要诈死?你死就死了,为何要拖我下水?”
姜兴耀身为富家公子,想怎么死都可,无论真死假死没人管得着。但他不该离开之前娶李幽兰进门,偏偏还挑她进门之际断气。
李幽兰招谁惹谁了,要受这场罪?
“姑娘认错人了。”白衣公子语气不疾不徐。
身后的姜夫人终于追了上来,冲到秦秋婉面前怒斥:“果然是乡下丫头没规矩。主人请你了么,你就往里闯?”
秦秋婉满脸不以为然:“你又不是主子,你气什么?”
白衣公子沉下脸:“我生平不喜见外人,你这么闯进来确实很失礼。还是早些离去吧。”
秦秋婉站在原地不动:“我要不走呢?”
“那就别怪我找人把你丢出去。”顿了顿,白衣公子又道:“我还可以去衙门报官!”
秦秋婉眨了眨眼:“外面人都盛传你长得像姜公子,我跟姜公子之间的纠葛深了去,想来求证一二有何不对?这事就算是闹到大人面前,我也不惧!”
这话挺有道理。
哪怕到了公堂上,她最多算是失礼,不可能入罪。
她退后一步:“你们俩聊,我站一旁看会儿。”
姜夫人:“……”
她懒得计较,如果非要把人赶出去,倒显得自己心虚。她看着面前的白衣公子,眼圈微红:“公子姓甚名谁?年岁几何?家中还有何人?”
白衣公子面色漠然:“这几日外面围着的人挺多,我也听到了他们口中的话。夫人应该就是姜公子的母亲,或许我真的和你儿子长得相似,但也只是相似而已。夫人不要到我面前来哭,日子已经很苦,我喜欢看高兴的事……夫人若是控制不住眼泪,那还是请回!”
从头到尾,语气平淡,不见丝毫母子间该有的温馨。
姜夫人用帕子捂脸,哭得泣不成声:“我的耀儿从来不会这样跟我说话……呜呜呜……”她痛哭流涕:“对不住公子,今日来得唐突,实在太失礼,回头我会让老爷送上赔礼……”
说到后来,只剩下泣音。
然后,她捂着脸转身就走。
秦秋婉站在一旁,确实没有发现疑点,不过,在姜夫人转身之际,她有看到那白衣公子手指蜷了蜷,脚也动了下,似乎想起身却又极力忍住。
她走出院子时,姜夫人已经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围观众人正在议论:“又让姜夫人想起了丧子之痛,这得多像啊?”
“我听人说,里面那人和姜公子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姜夫人要是愿意,可以认个干亲……时常看到儿子,也应该稍微能缓解丧子之痛。”
有人不赞同:“你说得轻巧,姜公子若泉下有知,知道母亲把这份爱子之情放到了别人身上,大概是要伤心的。”
“可不是嘛。”又有人赞同后者:“能够在这个半山腰处造院子的人,这般的闲情逸致,可不是一般人。姜府确实厉害,但放眼看去,也算不得什么。说不准这里面住的人身份更高,姜府舔着脸凑上去认干亲,人家肯定也不答应。”
……
听着这些,秦秋婉一步踏了出去。然后,好几个人围上前来:“李姑娘,你认出来了吗?”
秦秋婉摊手:“我进府的时候,盖头还没掀。大公子就已经没气了,在那之后,我有提出想见大公子最后一面,可姜夫人不乐意。所以,别看我已经嫁给了他一回,其实我跟你们一样,完全没有看到过人。就算是看到了正主,我也是不认识的。”
又有人问:“姜夫人说里面那位不是,你认为呢?”
“我认为是。”秦秋婉坦荡荡:“也只有如此,姜夫人才会那么伤心。”
姜夫人的丫鬟挤进人群,怒斥:“我看你是不想承认自己把人给冲死了的事实!”
“随你怎么想。”秦秋婉一本正经:“反正我觉着是。”
丫鬟有些着急,看向众人解释:“她就是不想承认自己命硬,大家别听她的,如果公子还活着,姜府又怎会不认?”
这倒也是。
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众人都有些迷茫,不知道该信谁。
要说里面这人是假的吧,可姜兴耀确实是不翼而飞,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那地里的棺木只是个衣冠冢。可要说他是,姜夫人又已亲口否认。再有,姜公子如果没有真的离世,他折腾这一场做甚?
身为长房嫡子,那可就是以后的家主,他为何要这么做?
一时间,众人说什么的都有。
秦秋婉绕开人群,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了路旁停着的姜夫人的马车。她目不斜视往前走,不打算理会,却见刚才和她据理力争的丫鬟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