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这话一说,皇后还没说什么,顾兰馥却率先道:“故人?是什么故人?竟惹得你连皇后这里都不来请安,只自己领着那故人在后宫乱闯?你当这里是哪里,这是后宫,你
带了人来,不该先过来皇后这里请皇后过目?”
顾锦沅轻轻挑眉,一时心中苦笑,面上却是不动神色,只给皇后使了一个眼色。皇后何等人也,执掌后宫多年,能在刻薄多疑的皇太后手底下不曾落下半分错处,那自然是十分聪敏之人,她又是信顾锦沅的,此时见顾锦沅这般,明白其中必然有些隐
情,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道:“既如此,那改日再说吧。”
顾兰馥听得此言,自然是不行。她如今是生着一颗挑事的心,只是恨不得得罪一把,好给自己寻一个由头,如今好不容易挑出来顾锦沅的毛病,哪里肯轻易放过,当即故意道:“怎么,这婆子还见不得人
?”顾锦沅本不想理会顾兰馥,听得这话,却是笑了:“适才淑嫔娘娘说咱们是姐妹直言直语习惯了,这可真是抬举了本宫,本宫自小长在陇西,哪里和你是姐妹了?左右我虽
长在陇西,却是万万说不出张口婆子闭口婆子的话。”顾兰馥见顾锦沅竟然回敬自己,当下正中下怀,上前一步,却是恼道:“你,你竟如此说我?难道那不是一个破落户贫婆子?那婆子脸上风干两手发皱,一看便是贫贱之人
,也不知道存着什么心思,竟然大刺刺地带到宫里来!带到宫里来人也就罢了,竟然还要瞒着皇后,你当这宫里是你陇西的家吗,不三不四的也敢往公里带?”
顾锦沅听着顾兰馥这话,眉眼微动,却是半分气恼都没了,只觉得好笑又怜悯。
想着那胡芷云看上去也是个心思深的,怎么养出来这么一个女儿,张口便说出这等话,只怕哪日连自己死的都不知道了!
也幸好,她连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都不算,真真是没半点血缘,倒是可以轻易撇清了。顾兰馥在说出这番话后,其实就是要激怒顾锦沅,只等顾锦沅恼了,她便脚下一个趔趄,直接扑到顾锦沅身上,扯住她不放,之后的事,她早就计划了千百回,甚至一些
要用的丸药她都随身带着了。
然而谁知道,她这么一番挑衅后,顾锦沅非但没半分怒,反而要笑不笑地看着她,倒仿佛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顾兰馥:这也行?
她心思一动,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就开始,于是便指着顾锦沅:“你为何如此——”
说着,就要扑上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得一声:“皇上驾到。”
这么一声,倒是吓得心存歹意的顾兰馥一个激灵,之后脚底下一滞,竟没能冲过去,待到想冲的时候,皇上已经来了,而陪着皇上一起的,竟然还有一个老太太。
那老太太——
顾兰馥一看到那老太太,顿时脸色就变了。
这就是她刚才骂做“不三不四”的老太太,但是现在那位老太太,竟然和皇上一起走了进来。
顾兰馥心知不妙,一时不免想着,顾锦沅这是使了什么手段,又是从哪里弄来的一个可以放在皇上身边的老太太?
难道这老太太竟有些来历不成?
一时众人连忙上前拜见了皇上,皇上让众人平身后,却小心翼翼地扶着那老太太,径自让那老太太坐在主位上了。
这一幕,不说顾兰馥,就是皇后和韩淑嫔都看得惊到了。
这位是谁?皇上扫过众人,却是道:“这是林姓老夫人,这次由太子妃从陇西接回,暂时要住在宫中,老人家年纪大了,想看看宫里头各处的人,朕便陪着她过来皇后这里。皇后,还
不上前见过?”
此时此刻,除了顾锦沅外,所有的人都听到这话都是这样的:?
一个老太太,突然冒出来,被皇上亲自扶持着不说,还要皇后上前见礼?
皇后自己都愣了。
她应该怎么见礼?
除了皇上和皇太后,她没给别人见过礼啊!
她求助地看向了顾锦沅,顾锦沅见此,知道她的难处,便笑着道:“母后,这是林老夫人,是和我外祖母一辈的,算起来也是皇后的长辈。”
皇后听这话,虽然心里依然是云里雾里,但到底明白了,自己应该以晚辈之礼相见。
当下不敢多言,上前行礼,恭敬地道:“晚辈见过林老夫人。”
本宫都不能自称了,直接称自己为晚辈。
韩淑嫔见了,心里疑惑了,她开始琢磨,那她呢,要不要上前去叫?
上去叫了,总归感觉自贬了身份,可不叫,有仿佛不像那么一回事。
顾兰馥心开始慌了,皇上竟如此礼遇那个老人家,那她,她之前说的那番话?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老人家却突然指着顾兰馥道:“这不是那个二皇子妃吗?”顾兰馥听这个,越发想起来自己之前说的话,看过去,却见老人家不悦地打量着她,她头皮顿时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