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过来,“首领,你喝口水。”
拔野古孝德仿佛未闻,呆呆的看着火堆。众多往事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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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的草原中,一队身穿红色服饰的骑兵奔驰着。蹄声如雷。一杆“沈”字大旗迎风飘扬。
这时,前面的哨骑回来报道:“沈将军,前面已经找到拔野古孝德的队伍。就在四十里开外的一处山坡下。”
沈迁举起银枪,停止行进中的队伍,道:“休息半个时辰。”两千骑兵纷纷下马,各自喂马休息。
这场追击,只要衔住即可。他们带的马多,一定可以追上拔野古孝德。沈迁非常的谨慎,在战斗前,一定会让将士们保持充足的体力。
沈迁坐在地上,喝着清水,嚼着徐伯递来的烧饼干粮,看着深蓝色的夜空吟诵道:“忆昔霍将军,连年此征讨!”
杨大眼听得咧嘴一笑。他跟着沈迁混久了,才知道沈二爷是两榜进士出身。这谁看得出来啊?
沈迁星目俊脸,英俊的青年将军,见杨大眼笑,笑道:“大眼,子玉给你们说过没有?咱们的目标不是把北庭这一战打完,而是要打的漠北去,灭掉诸胡!”
杨大眼为铁勒人,但疏勒归周,即为周民。习汉俗,穿汉服,用汉字,即为汉人。杨大眼摇头道:“三爷忙得脚不沾地,那跟我们说些个事。”
沈迁仰望着星空,深深的吸一口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周骑所至,即是汉土。千百年后的人,会记得他率兵打到此地吗?
“大眼,等会看你的了。”
杨大眼拍拍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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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只是堪堪的消除些许疲劳,很快就过去。
周军骑兵上马,杀向拔野古孝德临时营地。四十里路,对骑兵而言,并不算远。
黝黑的深夜中,战争爆发的短促而激烈。拔野古孝德在亲兵们的保护下,再一次的逃跑。这一次,他只剩下十余人。杨大眼带着精锐周军200人,紧追不舍。
黎明渐渐的到来。绿色的草原如同一块绿色的毛毯。天苍苍,野茫茫。
“吁…!”
拔野古孝德勒住了马匹。身边最后的五名亲卫都冲过去,连忙回来,“首领…”
拔野古孝德时年十七岁,蓝色的胡服已经破烂,身躯高大,充满着阳刚之气。原本为英俊的美少年,现在如同在泥浆里走了一遍。他气喘吁吁,道:“你们逃吧!周军要杀的人是我。”
他的马支撑不住了。
穷途末路!
天际边,周军的骑兵正迅猛的疾驰而来。仿佛迅速的变大一般。这边亲卫还没来得及劝说两句,杨大眼已经率兵杀到。
“嗖!”
“嗖!”
拔野古孝德的五名亲卫应声而倒。周军迅速的形成一个弧形的包围圈。
杨大眼徐徐的收弓,驻马在晨风中,咧嘴笑道:“拔野古孝德,你逃不了!”
拔野古孝德没有作声,默默的拔出腰间的长剑。他实际上听不懂杨大眼的汉语。但,他从对方的神情中,能看懂对方的意思。他已是猎物。
多少次,他都是猎人啊!如今沦落到这样的下场、结局。他不甘心。
“驾!”拔野古孝德催马上前,进行最后的搏杀。他曾经是王!绝不投降!
杨大眼将马速加起来,挥舞着狼牙棒,一棒横扫。拔野古孝德如同破布袋一样横飞出去。
这场追逐七日的战斗结束。
“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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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时许,贾环抵达总督府,由齐驰的老仆带着前往齐驰的书房。一路所遇到的将士、书吏、奴仆,无不行礼,“见过贾使君!”
书房中布置的精巧、雅致。墙角青花瓷瓶里装着鲜花。金兽的砚台,搁着一支毛笔。
齐驰一身灰衫便服,笑着做个手势:“子玉请坐。”说着话,从书桌后走出来,和贾环在檀木桌椅边落座。老仆奉上清茶。
齐驰还没开口,和贾环寒暄着时,一名信使在门外汇报道:“禀报大帅、贾使君,沈将军在沙陀州以西的草原上活捉拔野古孝德!”
齐驰微怔,随即笑起来,赞许的道:“好,好!”
贾环亦是微微一笑。他给沈迁的命令:能活捉就尽量活捉!多少汉家百姓被此人屠戮?
齐驰捻须,沉吟着对贾环道:“子玉,此人民愤极大,我拟公开处决。子玉的意见呢。”
贾环赞同,言简意赅的道:“凌迟。”
不要问为何用如此酷刑。拔野古孝德,必须要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他罪恶的一生!他的血,洗不掉那罄竹难书的罪孽!口诛笔伐,株连,这都是必须的!
记着:天道好还,中国有必伸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