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里进军,并没什么。
“是,可汗!”
满座胡儿,尽是起立,嗷嗷叫着应命。于拔野古孝德而言,这是他人生的巅峰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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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上午,此时,白杨河之战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但是,来自前线的信使已经中断。
金满县,总督府。书吏们忙碌着。
齐驰召了曾季高、胡炽在书房里说话。信使未至,令他心中蒙上一层阴影。
西南钱王胡炽身材矮小,清廋老头,出声安慰道:“大帅,或许信使在路上被游骑袭击了。”
曾季高一身蓝色棉袄,在沙盘前沉思着。
这时,一名老仆神色惊惶的小跑进来,声音颤抖的道:“大帅,前方的信使回来了。”说着话,将信使领进来。
不怪老仆惊慌,回来的信使实在形象太惨。小校满脸血污,衣衫褴褛,跪地哭道:“大帅,前方惨败,荀将军战死!大军正在被拔野古部追击。请大帅调兵接应被追杀的将士们。”
“哐当!”
齐驰本坐在官帽椅中和胡炽说话,手里的茶杯就此掉到地上,砸的一声脆响。痛苦的闭上双眼。
怎么会这样?四万大军对两万胡骑,怎么会输?悔恨、惭愧、责任、压力将他淹没。
书房中,一片安静。信使带回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批在每个人的头上。极度的震惊之后,便是死寂!
“大帅…”胡炽率先回过神,探询的看向齐驰。这个时候,齐总督作为主帅,不能倒。
齐驰终究是名臣,在巨大的打击之下,没有失去大臣气度。缓缓的摆摆手,慢慢的道:“我没事。”吩咐信使:“带下去好生休息。”又对老仆道:“你去将乐于盘请来。”
齐驰缓了缓,惭愧的道:“季高,我悔不听你之言啊!我现在方寸已乱。接下来,还请季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曾季高一声长叹,“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也没想到四万精锐周军居然能被战败。拔野古孝德此人很有水平!
稍后,曾季高在军事会议上提出:不救援剩下的残兵,而只是接应。同时,将轮台、浦类两县的物资、人口全部转移到金满县。坚壁清野,汇聚全部军队,在金满县死守。
周军四万主力尽失,北庭的局势,近乎崩盘。齐总督方寸已乱。在如此局面,巨大的压力之下,曾季高作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无愧于外界对他的评价:精熟方舆,晓畅兵略。无愧于“军师”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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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庭,雍治二十年在一阵阴寒、冰冷刺骨的小雨中走来。
正月初,拔野古孝德号令沙陀州的八万主力,杀入北庭三县内。随后,破轮台、浦类两县,于正月初十,兵围金满县。将剩余的三万周军,并西域总督齐驰围在金满县中。
在东线,战争的攻守之势,就此改变!
局势,对于周军而言,变得异常的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