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批货。只要3银元一个。”
商队里的一名伙计奇怪的道:“怎么会这么便宜?”
汉女奴隶从哪里来的,这话不用问了。他们早在去往河中的旅途就得知消息。朝廷战败。而正常情况下,一名女子,至少要值20银元。这已经是极其低贱的价格了。人命如草。
留着胡须的掮客手指着两米开外,一处人气较弱的摊位,嘿嘿笑道:“这些女人都是拔野古部老爷们的大军中出来的。”
伙计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心中难以抑制愤怒,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在这萧瑟的早风中,一群衣衫褴褛的女子站在临时搭建的台阶上,一个个目光呆滞。她们年龄平均在十三四岁左右,还有更小的…女童。
从军中出来,这是何等残酷的字眼!她们还只是孩子啊!这些胡儿、这些畜生!
郭维叹口气,“我们走吧!”他无能为力。这些少女、女童已经毁了。生不如死。
见郭维没有买的意思,几名掮客迅速的离开。还有一名红发的掮客,笑道:“客人想要看好货色,可以看看这边。”说着,在前面带路。
郭家商队在奴隶市场中走着。
左边的摊位中,一个囚笼里,一名男子抓着铁栏杆,拼命的嘶喊,他的妻子,女儿被一名胡商买走。可爱的女儿大声哭喊道:“爹,爹…”但还是被人带走。
中年男子跪在笼子里磕头,额头出血,“这位老爷,行行好,把我也买去吧。我会种地。我什么都会。”
但,回应他的是不屑的眼神,胡商衣衫华美,挺着肚子,道:“我买下你的妻子、女儿是送给贵人享用。我买下你干什么?我们不需要种地!我们只放马。哈哈!”
周边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哈哈!”各种胡语飙出来,如同群魔乱舞。
中年男子嚎啕大哭。他恨啊!当时,为什么不拿起刀!为什么要躲藏在地窖里?
这一幕幕令人痛彻心扉的画面,惨剧,在疏勒城的西市中,稀松平常。
再往前走,是人气极旺的一个摊位,不断的有年轻的汉人女子被送到台上来,然后被河中的胡商买走。河中地区,历来有蓄奴的传统。
掮客热情洋溢的介绍道:“这里都是上等好货。客人们要不要看看?”
汉人女奴们被买走,就在台上打上奴隶的烙印。一名壮汉,从火炉里拿出烧得通红的烙铁,直接烫在这些女子的身上,各个部位,由客人指定。在身体上,心灵下,留下难以磨灭的创伤、印记!
她们或许曾是贤妻良母,日夜操劳,勤俭持家,有丈夫,有孩子。她们或许曾是美丽的姑娘,是这城中青年们梦中的女子…而今,所有的女子,都衣不遮体,被人如同货物般的观看,买卖。
汉女奴们的惨叫声,疼呼声,台下胡人的狞笑,下流的口哨,看热闹的哄笑,贪婪,所有的声音,就这么混在一起!
郭维停下脚步。
…
…
“我看到那些人中,都是河中有名的奴隶商人,,落到他们手中,基本都是死。能救几个算几个吧。我买下40名女子。这一路上,有想不开自杀的,有病死的,现在还剩下14人。”
郭维声音低沉。
正厅中的气氛凝固。
程攸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淡去。他本来心情放松,当做听故事。女奴,总会联想些别的事情。然而,此时,心中非常的疼。如果朝廷不能保护自己的百姓,子民,同胞,还叫什么朝廷?
胡儿该杀!
娄冻心思灵活,此刻,却一阵黯然。因为,这是他的同胞。他同样买过胡人的奴隶。但是,那是战利品,谁让你们的男人来侵略、攻打我们?这是战败的代价。
然而,被卖的是他的同族呢?疏勒那些悲惨的女子!她们呢?他是汉人!立场在哪里?胡儿该杀!
韩汤一直沉默着。但,心中有热血在涌动。他读过几年书,也是个读书人,明白是非、黑白、道理!
杀胡令:暴胡残虐,杀我大周百姓、子民。自即日起,西域汉民,皆有义务屠戮、杀尽拔野古部等四族!我大周兵锋所向,四族中,凡敢持兵器者斩之!西域诸民,凡斩此四族中人,以人头向总督府请功。每人头,赏10银元!
他一度觉得贾大人是个狠人。这太残酷。不符合仁恕之道。但是,现在他觉得:胡儿该杀!你不杀光他们,日后,被卖的,就是你的妻子,儿女,子孙后代!
该杀!
这是整支在西域宣讲杀胡令商队所有人的心声!在蒲桃城的客栈中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