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哀思,这事贾环当时在金陵就答应下来。当然,贾环这个时间点去江西,新年便不会在家中度过。
贾环应允道:“没事。早说好的事。我等宁前辈的消息。”
龙江先生看看爽快答应下来的贾环,心中赞许。人和人,还是有差距的。点点头,“好啊!”父亲不久于人世,他心情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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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是朝廷休沐之日。小时雍坊,宋府中,宋天官和好友兵部鲁侍郎在小厅中闲谈,下棋。
其实,官位做到他们这个位置上,又怎么回是随随便便的闲谈?
侍女,晚辈都被打发出去。宋天官捂着茶杯,一边下棋,一边感叹道:“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他对时局的看法很悲观。连吏部的考功司郎中宋克忠都被替换。明年春的京察,恐怕轮不到他做主。他这个吏部尚书,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鲁侍郎苦笑一声,“弘济,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他是兵部左侍郎,按理应该由他来接兵部尚书的位置,却让右侍郎孟何升迁。他如何甘心?
宋天官摇头,问道:“近日,兵部有大动作?”
鲁侍郎点点头,下着棋,漫不经心的道:“孟司马准备奏请天子,要将五军都督府掌管的武官考核、选官的权力要过来。”
宋天官沉思了一会,喟然一声长叹。他暂时没有博弈的资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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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时分,梨香院中灯火通明,颇为热闹。贾环和宝钗带着香菱、莺儿一起过来吃晚饭。
同喜同贵两个大丫鬟带着人上菜。薛姨妈热情的招呼着贾环用菜、吃酒。她指望着贾环给薛蟠谋一个好差事。薛蟠今年年中跟着张德辉外出坐生意,赚的还没有薛蝌多。
精美的圆桌上,菜肴极其丰盛。
“岳母客气了,我自己来。”贾环拿起酒杯吃了一杯,很柔和的绍兴黄酒,烫的温热,入口顺滑,问斜对面的薛蟠:“薛大哥近日在忙柳湘莲的婚事?”
“啊…,是,是。”薛蟠本来听着妹妹、母亲与贾环随意的说些江南的风土人情,给贾环问一句,顿时手忙脚乱,面前的酒杯被打倒,筷子落地。一旁的丫鬟忙上来收拾。
“多大的人了?”薛姨妈看的又气恼又心疼。儿子毛毛躁躁的,怎么担当起薛家的重任?心疼,则是因为她人精似的人,看得出儿子很怕她女婿。
薛蟠讪笑。
别看薛蟠每次骂贾环都骂的酣畅淋漓,似有不共戴天之仇。但等他真正的坐在贾环面前吃酒,即便是在自己家中,还有母亲、妹妹作陪,他还是束手束脚,放不开。
他内心中非常畏惧的贾环。不仅仅是因为在大理寺里被打的皮开肉绽。最近,真理报上大幅刊登了史家的史智和王子腾长子王承嗣的黑材料。
据闻,都察院的传票,已经到了王家、史家。王、史两家正求爷爷告奶奶的托关系。但据说,审理此案的江西道御史朱鸿飞是贾环的同年。
他不想被贾环这样整。
贾环没管薛蟠,接着问,“事情办的怎么样?”
薛蟠怕贾环归怕,但他不怎么长脑子,语气带着抱怨,道:“本来柳贤弟将宝剑一柄给琏兄弟做文定,听说被你拿去把玩了几日。婚期因此拖延。柳贤弟倒有点急。”
贾环笑了笑,不再谈这个话题,道:“自古做生意,坐贾行商。以薛大哥的性子,在京城中坐贾,必定要生事端。依我的看法,先在京城、江南之间行商贩卖几年,增长见识,磨一磨脾气。”
又对薛姨妈道:“明年叫薛大哥先跟着薛蝌跑两趟,日后自己单独做。京城、金陵两地,我们府里尽可照应的来。等几年再给薛大哥在京中寻一门好营生。”
薛蟠一愣,心道:晦气!狗--日的环老三,又在借机整我。他外出散心自是另说。出门在外,哪有在京城呆着舒服?
这边,薛姨妈已经眉开眼笑,道:“嗳哟,那好。环哥儿,都听你安排。同喜,给环哥儿倒酒。”去江南行商一趟,费时几个月,但有数千两银子的利。
贾环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偏头看着身边娴雅而坐,小口吃菜的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