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现在最直接、原始的想法。
苏诗诗脸色顿时微变,后仰着拉开和甄礼的距离,站起来,勉强的笑道:“诗诗艺不身,还望甄公子见谅。”
“是吗?呵呵。”甄礼讥讽的笑一声。一名,跟他说艺不身?好笑!可笑!
甄礼并不打算用强制手段硬上,那是很没有格调的事情,只有那个智商堪忧的陈家四公子才会用的路数。而是看着苏诗诗的眼眸,“既然如此,诗诗姑娘不用参加明天的复赛了。你被淘汰了。”
苏诗诗后退两步,轻声道:“甄公子恐怕还决定不了明天的复赛名单。”声音坚决,但心中却是担忧无比。
“哈哈!”甄礼张扬的一笑,从圆桌边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一股热闹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诗诗姑娘不相信啊。不如我现在展示给你看。”
甄礼让候在楼下的小厮去将云烟院的粟妈妈喊来,淡淡的道:“我和诗诗姑娘有点过节。你这云烟院还想要接着开下去的话,就不要收留她。她以云烟院的名义报名参加花魁大赛的资格,也相应的取消,你明天去莫愁湖那边做个见证。”
苏诗诗用力的咬了下嘴唇。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长久以来的愿望,就这样破灭。本来最近就有着巨大的压力,一阵眩晕感袭来,她扶着椅子背,才没有倒下。
粟妈妈立时傻眼。她还指望着苏诗诗在刘如烟之外帮她打响名气呢。苏诗诗住在她这里,她当然也是要抽成的。忙打着圆场,“甄大爷,诗诗姑娘…”
丹儿进来了,李妈妈也进来了,好友刘如烟也过来了。一句句的赔笑、服软的话语在苏诗诗耳边响起。飘忽着,又远又近。苏诗诗都快要听不清楚,耳边突然传来甄礼温尔雅的声音,“既然几位如此劝说,我也不为己甚,只要诗诗姑娘向我道个歉,陪我喝杯酒就行。”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苏诗诗抬起头,眼中恢复焦距,看着甄礼那张英俊的,但令她无比厌恶的脸,娇斥道:“你无耻!”两行清泪滴落。
这是决裂,不妥协的态度。
甄礼愣了下。
所谓的“艺不身”在中就是个笑话,只是看出的价码够不够而已。他做的事情,秦淮河上每天都在上演。根本不足为奇。区别只在于他并不想娶苏诗诗为妾,只是想玩她几晚上而已。倒没有料到苏诗诗会是这样的态度。
半个时辰后,苏诗诗、李妈妈、丹儿带着行李离开云烟院。名妓刘如烟的小楼之中,甄礼在窗口看着那辆马车远去,脸上带着冷笑。
将一位没有后台的名妓踢出金陵,以甄家的实力轻而易举。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这样!
…
马车轱辘轱辘的行走在青石板上。亏得是在珠市这等繁华之地,否则这夜里哪有马车。
马车之中,苏诗诗低头垂泪,一言不发。
李妈妈叹着气,唠叨的道:“多大点事,怎么搞成这样?你在京城时有龙江先生护着,又有贾先生吹捧出来的名气。可以由着你的性子来。不是妈妈势利,你想要在金陵打响名气,始终要走那一步。端着架子,怎么成事?唉…,这一年来…”
丹儿不满的撅嘴道:“李妈妈,你别说了。姑娘正伤心着呢。”
李妈妈瞪着丹儿,“嗳哟,你个小丫头片子都敢这样跟我说话?”
马车渐渐的消失在黑暗中,李妈妈和丹儿的争吵声渐渐的远去。
…
晨光熹微,外面下着一场小雨。贾环在书房中背诵着经义。
香水的杂活,他都丢给贾府里的李管家处理,诸如瓷瓶,采购酒,香料,花瓣等等。只有最后的调配是有他独自进行。他最近分心商业,功课落下不少。
背了一会书,贾环目光落在日历上,五月十日,花魁大赛复赛的第一天。中散先生曾经邀请他前往莫愁湖的胜棋楼为名妓写诗词。他打算上午去一趟。让中散先生派人来请,就显的他太不上道。当然,诗词肯定是没有的。他肚子里的精美人词,也不能这样挥霍。他另有替代方案。
结束晨读之后,贾环到客厅中吃早饭。他和黛玉、裴姨娘的早饭是分开的。起时间不一样。刚在餐桌前坐定,从晴雯手中接过一碗香甜的大米粥,外头的小丫鬟带着苏诗诗的丫鬟丹儿进来。
丹儿手中拿着前天晚上带走的香水瓶,眼睛红肿着,“贾先生,我家姑娘今天就要离开金陵,推广香水的事情,请恕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