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收拾今日的残局,可自己能逃得了么?
薛大老板毕竟是薛大老板,只要他冷静下来,他就能分辨出来轻重是非,锦衣卫得罪不得,霍灵素也一样得罪不得。
自己格于长风镖局的门人弟子在场,自然不能去救助这些刚才还和门下之人血战的锦衣卫,那样就冷了弟子门人的心。
可若是有人去治疗救助他们,自己只要不去阻拦,那便是向锦衣卫还有霍灵素表明自己的确有和解的诚意,也给锦衣卫和霍灵素将来与自己化干戈为玉帛留下一丝机会。
以自己的江湖身份和背后的大老板的后台基石,哪怕就算是锦衣卫想要事后翻旧账,就算是他们想要存心报复,也必须要掂量再三,他们也可能是自讨无趣,若非是仗着这一点,今日说什么自己也不会和他们锦衣卫和霍灵素打东西。
霍灵素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如果不得罪自己,对他而言,那是最好的局面。
对于他而言,为今之计求的是人,财,势,这三点,自己全都有,所以他不得不容让,不得不包容,即便是今天自己将他的颜面折损殆尽。
自己不去管他为什么也看这帮锦衣卫的笑话袖手旁观,兴许他们之间也有嫌隙怨愤,兴许这奸诈阴险的老狐狸霍灵素另有他种打算。
他几乎是被少年言达天的一番言语给当头棒喝而醒来的,何况这少年的身份,唉……
言达天专心致志救治那些肢体残损受了重伤的锦衣卫。
其时药理有限,医术鄙陋,他虽然天资聪颖,毕竟所学的医道有限。更何况他也不是魏行远神医再生,也没有断肢再生的本领,只能暂时以自己的所学帮他们止血包扎,将魏先生随身携带的金疮药一一给这些锦衣卫敷上,再帮他们推宫过血,缓和住伤势,减少疼痛,使其不再流血。
他忙了半天,额头上渗出丝丝的汗水,感到极为疲乏。
忽然抬头似乎想起来什么,却不见了屋子里的徐云若和靳芳流,望着屋子外面,更没有见到长风镖局的弟子和薛大老板,而霍灵素也不知去向。
他们转眼间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偌大的客栈前前后后,除了剩下这些屋子里的受伤的锦衣卫,一无他人。
他心中一愣,好生奇怪,也极为担心那被薛大老板押解挟持的少年的安危,便将长风镖局的各个屋子里一一搜寻,可依然不见。
他禁不住问道:“你们可见到了这屋子里的少年么?约我我这么高,和我年纪差不多?”他比划了一下,怔怔的望着受伤的锦衣卫众人。
这些锦衣卫生来都是些好飞鹰走狗,寻花问柳,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们各个的家境也都不错,有的还是王公贵族。
今日落败遭难,才知道江湖凶险,也收起了小觑江湖英雄的心思,那份高傲的心思早就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