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需从我。”
东采奇面泛红晕,摇头道:“这赌太过无聊,我不能任由你为此鲁莽犯险,做这自杀行径。”
盘蜒执意道:“那可由不得姑娘,姑娘若不答应,我立刻便大嚷大叫,将他们招来。”
东采奇恚嗔道:“你...你怎地如此不分轻重?你...到底要我答应什么?”
盘蜒道:“若我能胜,我只要姑娘的身子。我会好好待你,令你飘飘欲仙,升入天堂,从此有享不尽的好处。”
东采奇不料大敌当前,他竟满脑子只想这等风流之事,且说的如此肉麻恶心,更全不顾她与阿道的情谊,她怒道:“我一直当你是大仁大义的英雄,你却想以此要挟我?你决计胜不得那四人,我根本懒得理你。”
盘蜒伸出手,抬起东采奇下巴,目光怜惜,在她脸上徘徊逗留,东采奇一下子拍开他手掌,朝他怒目而视,道:“我是丑陋的妖魔,今后只会越来越丑,城主若神智清醒,还请尽早死心。”
盘蜒道:“你告诉我你为何会成这幅模样?为何会肌肤越变越像蛇人?我麾下履族蜥蜴妖族,也不像你这般鳞片雪白,半人半蛇。你为何又自称蛇帝共工?”
东采奇咬牙道:“我若告诉你,你答应从此不再纠缠我,否则我宁愿死在那四人之手。”
盘蜒道:“我只是为你好,难道你瞧不出来?是我的,我会耐心等候,不是我的,我更不会强求。”
东采奇点一点头,肩膀上破开一洞,仿佛一布囊,她从中取出一幅画来,交给盘蜒。盘蜒知这是血肉纵控念的功夫,将重要事物藏在骨肉之间,最为安全,却不知何物令她如此看重。
他展开那幅画,瞬间心头大震。
他依稀记得这幅画是他所作,画上的人,是真正的蛇帝共工,是蛇儿,是与他前世的泰乙前缘深厚,却被斗神所杀的阎王。
往昔点滴之事涌上心头,他记得...记得那时是在寒火国中,他击败漫天木龙,却推说是蛇儿的功劳,寒火国民众由此崇拜此阎王,要为她塑造雕像,盘蜒便做了此画,交给他们,但此画后来又转赠给了这位师妹。
东采奇哽咽道:“这是....他送给我的画。”
盘蜒叹道:“是那位该死的盘蜒?”
东采奇怒道:“我不许你这般说他!”
盘蜒微笑道:“好,我不说。这画上的女子很美貌,可是那盘蜒的情人么?”
东采奇摇头道:“画中人是..真正的蛇帝共工,是他所崇拜的一位阎王。我想着师兄,念着师兄,想要去找他,可全无头绪,天下之大,盲目找去,有如大海捞针,如何能够相见?况且我当时有重担在身,就算要走,也不可得。我走投无路,唯有....唯有建造神殿神庙,也崇拜这蛇帝阎王。
我盼这阎王能够降下慈悲,让我与师兄重逢,为此心愿,我情愿献上性命。或者...他听说我对蛇帝如此虔诚,会主动前来见我,又或者...他会想参拜这世间最大的蛇帝庙堂,我由此能够见到他。
我等了许多年,天天去神庙祈祷等待,在别人面前,我坚强忍心,可唯独在神像前,我望着那美丽的蛇帝,我会为师兄流泪。我曾见过师兄看这画的眼神,那是真正刻骨铭心的爱慕。”
盘蜒心想:“因为她死在我面前,我无能救她,前世泰乙的记忆涌入我心中,我不由自主的想念蛇儿,无法自控。若非如此,我不会那般失态,让别人知道我的心思。”
东采奇快速说道:“我....我越是祈祷,便越觉得师兄离我遥远。即便...上苍遂我心愿,让我与他重逢,他也不会爱我。他真正所爱的是谁?是这遥不可及的阎王么?若真是这样,那...那我便改变自己的样貌,让他多瞧我几眼也好。
我会血肉纵控念,改变形貌,并不为难,但若要维持形貌,功力不失,可得长久下功夫不可。于是我对照那图画,那雕像,一点点变动自己脸上细节,想变得如同蛇帝共工一样。
若那是常人面貌,我准备充分,时间充裕,绝不会失手,但唯独这...这魔神的样子,却非我所能掌控。我试了好几年,非但不像她,反而...成了如今丑模样,改也改不回来了。”
盘蜒见她痛苦悲伤,只得忍住心中怜爱,柔声道:“你哪里丑了?我喜爱你这形貌,在我眼中,世间无一女子比你更美。”
东采奇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仍哭泣道:“在北妖之境,或许还算不得怪异至极。但在常人眼中,我是最可怖的魔鬼,一半像人,一半像是地狱的恶鬼。为何蛇帝是常人皮肤,常人脸颊,而我却受了诅咒,成了如今这般鬼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