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等人聚议其后之事,他以太乙幻灵法门迷惑草木,令那巫仙不明实情,可聚精会神之下,却不知庆仲也悄然跟着。
庆仲全然不知盘蜒等人谋划,见众人送别庆美,方知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似被隔绝疏远,连那不知底细的索酒儿也更受重视。他本就是易妒怀恨的性子,到此地步,难以忍耐,遂悄悄紧随,来到此处,恰听到盘蜒对他大肆责备,恶评如潮。
他怒火中烧,只觉盘蜒处处针对,心肠歹毒,实在可恨得超乎想象,又想:“他身份这般高,武功这般强,人人都当他为星星月亮,高高在上。可他这人连自己师父都勾搭,更不放过我师姐,大伙儿都瞎了眼吗?这等人物,为何不群起而攻之?他见师姐待我不错,便出言中伤,恶语诬陷,恁地恶毒!”殊不知在万仙之中,恼憎盘蜒的大有人在,盘蜒也常常神智紊乱,巴不得与万仙众人全数翻脸。
紧接着,他又听东采奇道:“他....他与我....我对他并无甚么情意,庆仲也不会胡来,师兄你别乱说。”庆仲虽早知对东采奇的感情希望渺茫,闻言仍不禁心如刀绞,眼冒金星。
随后盘蜒说起夜入东采奇房中,庆仲不禁想两人结下私·情,脑袋仿佛四分五裂,乱作一团,说着说着,那三人嘻嘻哈哈,谈论庆仲晚间行径。庆仲咬紧嘴唇,唇上鲜血淋漓,他怒想:“这盘蜒血口喷人,在师姐面前.....将我说成污秽不堪之辈?”他实做过此事,但如何能忍旁人揭他阴私?
他脑中仇恨如火山喷发,不可收拾,只想:“我上前拼着一刀,在盘蜒这厮身上捅个窟窿....那索酒儿与师姐有说有笑,碰手碰脚,也不是甚么好东西,我杀了盘蜒,也将他杀了,如此一来,师姐便属于我...”
可他怒到极致,却莫名间冷静下来,心道:“盘蜒手段高明,玩尽阴谋诡计,栽赃陷害,污我名声,单单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不错,我总要想方设法,也搞臭他的名头,叫万仙门人一个个厌恶他,恨透他。他情人很多,我总要将他情人一个个儿霸·占,让他尝尝被夺妻夺爱之苦。”他想象盘蜒到时惨景,再纵想众女子被他享·用之乐,如登仙境一般。
他随后又想:“可我武功与他天差地远,便是他那师父也胜我千倍,纵然欲以计谋获胜,总得身负盖世武艺不可。嗯,我当立下功劳,让师父、师姐对我刮目相看,将绝学如数传授,一边练武,一边赢取师姐心意。以我耐性才能,不出数年,定有所成,到时再报仇不迟。”
他思索妥了,悄悄退出树洞,四下小心走动,只盼能遇上那巫仙无所防备,有机可趁,一剑杀之,换得东采奇赞许。如此绕了大半夜,忽听正中大树一声轻响,木门敞开,那金银国三人痴呆无神的走出,庆仲立时在一旁草丛中躲起。
巫仙不知从何处现身,依旧裹在蔓藤座椅中,她优哉游哉说道:“你们身上病已治好,由此出去,替我宣扬,叫更多人来我这儿瞧病,就说我分文不收,包治百病。”
无寐王子闷声道:“遵命。”
秋风公主尚有一丝清醒,摸索衣袋,找寻布囊,巫仙取出她那布囊,说道:“本仙法力通天,也不贪图尔等事物,如今物归原主。”
秋风公主傻了一般摸寻布囊,突然间从中取出一物,那物件乃是一朵黑色茶花,花瓣间湿润光泽,仿佛刚刚绽开一般,她木然将花放在鼻尖一嗅,娇躯巨震,仿佛回了魂般,霎时尖叫起来,指着巫仙怒道:“你....你这吃人妖怪!”
巫仙眼中闪过一线惊异,厉声道:“你说甚么?你怎会这么快醒来?”
秋风公主从布囊中再取出一柄小弓,朝那巫仙一箭射去,那箭矢遍体漆黑,飞动时有光流动。巫仙手指一弹,一层绿雾挡在身前,那箭矢登时融化。
巫仙笑道:“雕虫小技....”话音未落,那箭矢中钻出一条黑蜈蚣来,不惧毒雾,照着巫仙脑袋一咬,巫仙连呼喊都已不及,头颅已被那蜈蚣叼住。
秋风公主哈哈大笑,说道:“这黑蜈蚣箭暗藏蜈蚣,毒性天下第一,任凭你是巫仙毒仙,中招还能不死?”
那黑蜈蚣身子一甩,喀嚓一声,将巫仙脑袋拧下。秋风公主又尖声大笑,可笑到一半,嗓子嘶哑,比哭还难听。只见那黑蜈蚣所咬不过是一截木头,而土里突突声响,长出一朵红绿相间的花,花中生出一人,正是景彻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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