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将这水烟顺去了。”这晕水烟便是他出奇制胜的宝物,若两人激斗之时,汤俊点燃水烟,从怀中散发蒸汽,绕在身边,他自个儿服了解药,不受其害,盘蜒却非中毒晕倒不可,谁知眼下已到了盘蜒手里。
盘蜒道:“师兄怎地还不出手?”
汤俊脸上肌肉一颤一颤,愣了许久,低声叹道:“师弟好高功夫,唉,罢了,罢了。我这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终究奈何不了师弟。”
盘蜒将水烟递到汤俊怀里,说道:“师兄心思精巧,确是强敌。比武切磋,若不能耍些阴谋诡计,那可委实无趣的很了。”
汤俊登时感同身受,笑道:“不错,不错,师弟不也曾以此闯出名堂么?”
盘蜒神色懊恼,说道:“只可惜眼下被人管的严了,不能如往昔般耍宝。”
汤俊道:“你这叫饱汉不知饿汉饥,武功高了,不是好事一桩么?”摇了摇头,走下擂台,倒也败得洒脱。
盘蜒心道:“未必,未必,为何我功夫越高,脑子便越是不清楚?”暗叫倒霉,就此离场。众看客见盘蜒轻易取胜,虽在意料之中,但他极受拥戴,也博得了不少喝彩。盘蜒旧性子发作,愤世嫉俗,又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我莫不是人人喊打的人物?眼下却成了这幅境况。可笑啊可笑,盘蜒,这般度日,你不觉难熬么?”
他自从服下吞山炼魂,初时倒不怎样,待得这炼魂融入脑中,便与仙殇炼魂之间征战不休,看似神色如常,实则极受折腾,若非他定力惊人,只怕非得天天撞山撞墙,将自己撞得昏昏沉沉,以此蒙混过活。盘蜒度日如年,苦苦支撑,算计着少说总得再过一年,方可令双方太平下来。
他一下场,张千峰又朗声道:“海纳派李允,圣阳派廖闻声!”
那李允笑了一声,飘然登场,说道:“多谢师兄接引。”
张千峰道:“师弟何必客气?这不过是职责所在罢了。”
对面那圣阳派廖闻声缓缓走上台来,一袭黑色披风,手中一柄红澄澄的长剑。他斜看盘蜒一眼,又看了张千峰一眼,眼神颇为不屑,更不朝李允望去。
李允暗暗发火:“这小子好生狂妄,我是与他过招之人,他偏偏瞧不起我!”从怀中取出双钩,摆一招“非秋不来”架势,喝道:“圣阳派的小子,这就动手吧!”语气也毫无礼数。
廖闻声冷冷说道:“你走吧,我不伤你,饶过你了。你还不配与我动手。”
李允怒喊道:“狂妄自大,不知斤两!当真该死!”一钩朝廖闻声头顶钩去,再一招“无规无矩”,双钩变幻,转向廖闻声各处要害。他双钩上真气震荡,又怒又奇,登时仿佛一道旋风。
廖闻声长剑在地上一转,“呼”地一声,地上升起一团大火柱来,李允“啊”地惨叫,急忙闪避,但那火焰势头太猛,在李允头上这么一擦,霎时烧掉他眉毛胡须,幸亏李允身上有真气护体,不然连头脸也被烧糊了。
李允惊呼道:“你这...圣阳派哪有这等功夫?”圣阳派以真阳神剑最负盛名,然而这廖闻声所使法术比真阳神剑更为凌厉,以李允这般见多识广的人物,也不曾见过如此变招。
廖闻声道:“废话什么?还不认输?”这长剑上烈焰翻卷,风火交加,便如一面火炎大旗般朝李允劈下,李允双钩招架上去,手心发烫,厉声尖叫,忙不迭撒手逃开。那双钩落在地上,已被烧得通红,怕是再无法使动。李允自知不敌,见廖闻声眼神无情,生怕一不留神,被这恶汉所杀,只得跳出场子,拱手道:“我认输,认输!”
此次主持仙使正是圣阳派蝉鸣老道,他见状颇为喜悦,点头道:“闻声,这天火神剑的功夫,你是从何处学来?以你这等本事,怎地今日才升飞空?”言下之意,你为何不早些参加这会试?
廖闻声昂然道:“回禀祖师爷,我往日只觉这会试比武徒然热闹,但其实比试之人,武功低微的很,实懒得参与。飞升隔世功纵然了得,却并非天下最强的内力,我更不想自行断手断脚,是以拖延至今。”
蝉鸣见他如此狂妄,神色不快,问道:“但你眼下又怎地来了?”
廖闻声一指盘蜒,神色鄙夷,说道:“我便是特意要来会会这溜须拍马,精乖无能之辈。今日遇上他,果然运气不坏,只是倒便宜了这小白脸张千峰。”
张千峰闻言一愣,暗想:“我与盘蜒怎地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