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她并未出来,是以不知原委,而后详问江岸,江岸便将盘蜒说的极其不堪,手法卑劣。东采奇虽不尽信,但心中总有些不喜。
盘蜒察觉有异,皱眉道:“那江岸是怎么说的?”
东采奇道:“他说你突施冷箭,放出暗器,他一时不查,才会落败。”
盘蜒冷笑道:“倒打一耙,贼喊捉贼,他还好意思说?那暗器来自他身上,就凭他所学这点粗浅功夫,我还不屑用暗器对付他。”
东采奇眉头一挑,说道:“你是说咱们海纳派功夫粗浅么?那你怎地被....烧成这幅模样?”
盘蜒道:“师妹武功自然是好的,振英也比我强得多了。只是那江岸却无半点过人之处,若非我稍有分心,他怎能伤我毫毛?”
东采奇自知武功仅比那江岸稍高一筹,听盘蜒这般说,心下不服,低声道:“好,那咱俩待会儿决一胜负,分个高低,你可莫输给法剑派那人。”
盘蜒笑道:“我怎会落败?还是师妹你多长些心吧。莫要旁人言语相激,你便舍长取短,非要以剑招取胜,殊不知战阵之上,无所不用其极,可别败在旁人手上,白说大话。”
东采奇恼道:“你瞧好吧,我既然放下话来,便绝不落空。”
两人吵了几句,便凝神观战。台上此刻乃是一苦朝派人物,一圣阳派人物交手。苦朝派手持熟铜棍,圣阳派则使真阳神剑。那苦朝派弟子初时不利,但越战越勇,终于一棍劈下,内力有如巨石飞落,将圣阳派那长剑打得寸寸折断,就此获胜。
东采奇暗暗心惊:“这苦朝派的大汉如此厉害,我非用寒星剑方可取胜,否则岂不是被盘蜒师兄取笑?”她与盘蜒交情极深,虽然吵嘴,但也并不含恨。
考官又道:“神藏派盘蜒,法剑派阿阳!”
东采奇嗔道:“你可打起精神,否则待会儿可碰不了头。”
盘蜒点一点头,踏上几步,飘然登场。那阿阳掣剑在手,说道:“盘蜒,当年你击败信君,手段何等卑鄙!他乃是我至交好友,彼时一败,他至今郁郁不乐,恨你入骨。此仇我非报不可。你有何毒药迷·粉,尽管使出来吧。”
盘蜒礼数周全,朝他躬身抱拳道:“俗语云:‘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挫折,何足道哉?那位信君虽历大败,但若能由此开悟,识破战局中诸般诡计,岂非因祸得福,颇有助益么?我猜他眼下已踏入第二层了?”
阿阳道:“饶是如此,却也晚了一年,盘蜒,你为人如何,大伙儿都心中雪亮,就莫耍嘴皮子功夫了!”
盘蜒道:“此言有理,正该这样。”
阿阳双手一分,左右各一柄宝剑,左蓝右绿,大喊一声,蓝剑如飞沙走石,绿剑如水波涟漪,身子急转,一阵猛攻,正是法剑派的独门绝学“沉浮宝剑”,当年千灵子曾以此招对付冥坤,一时大占上风,这阿阳功力虽不及千灵子半成,但这招式威力太强,一旦使出,真有独闯龙潭之势。
盘蜒挥刀劈落,竟透过旋风般的剑招,斩向阿阳头顶,阿阳吓出一声冷汗,硬生生停止,遽然后撤,躲开这一招,喊道:“你这月明宝刀有何神效?为何能破我剑法?”
盘蜒道:“笑话!你招式变得再快,总不见得密不透风,为何说我仗着宝刀之威?”
阿阳一咬牙,再度一跃,双剑如虎牙分布在侧,忽而交错在一处,乃是一招“虎口拔牙”,盘蜒再出一刀,刀生幻光,又已笼罩阿阳脑门。阿阳心下惊骇,此时已不能再退,身子一侧,右剑一移,左剑一挡,又是一招“翔尾鸿翼”。
这一下变招极快,已是阿阳看家本领,盘蜒眼见不敌,只得后退。阿阳大喜,剑上真气贯通,两道剑风破空而出,他提防盘蜒诡计,急于取胜,这一招已顾不得盘蜒性命。
忽然间,盘蜒以极快手法左右挥刀,铛铛两声,将那两道剑气弹开,随后左掌探出,竟从阿阳剑网中透过,抓住他手腕,轻轻一转,阿阳怪叫起来,只觉天地颠倒,身躯腾空,被盘蜒摔了出去。他落在擂台边上,恰好没摔到外头,再看盘蜒,左手持着一物,已将他那蓝剑夺下。
阿阳汗水涔涔,又惊又怕,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暗想:“这一夺怎地如此快法?他眼力怎地这般精准?他刚刚那一扔轻描淡写,实则内力雄浑至极,我如入漩涡,竟全然身不由己。这不是奸计,而确确实实是极上乘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