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百人之数,但各个儿以一当百,张千峰、洗水道人、三芝道人、白素道人、四方道人全数在此,行动迅速,身法灵活,内力雄厚,战阵也有条不紊,足见鲲鹏训练有方。鲲鹏、雨崖子更是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敌人纷纷溃散。
便在这时,盘蜒瞧见一人,心中一动,对陆振英说道:“你留在此处。”
陆振英想说:“我与你同去!”但盘蜒摇了摇头,传达心思,陆振英信任于他,不再多言,只道:“万万小心。”
盘蜒施展奇门步法,绕入战场,见张千峰出掌出剑,招式逍遥潇洒,武艺显然又有长足进展,仅比雨崖子逊色一筹,敌人虽纷涌而来,箭如雨下,矛如飞蝗,但在他天琴云弦掌内劲之下,无人能伤他分毫。
盘蜒又见地上有一具尸体,缓缓挪动,爬向分物道人,突然钻入地底,丝毫不露形迹。盘蜒喊道:“小心!”使出天运掌剑,宝刀劈下,铛地一声,手臂巨震,朝后飞退几步。
那尸体本想偷袭分物道人,被盘蜒这般一扰,刀锋偏了几寸,分物道人猛然警觉,一矮身,险险避过,那尸体趁势一掌,正中分物胸口,他惨叫一声,闭气晕厥过去。
那人现出形貌,乃是一巨大蚂蚁,前肢如刀刃一般,正是屡次与盘蜒交手的幽丛,他怒视盘蜒,喊道:“又是你!”前肢倏然斩落,盘蜒在刀上凝聚幻灵真气,刹那间招式虚实难辨,身影如云,勉力避过幽丛数招,但已是岌岌可危。
便在这时,张千峰从旁夹攻过来,一掌拍出,宛如天网,蓦地自行转向,直取那幽丛破绽,幽丛低哼一声,背心中掌,身子转过,朝张千峰反攻过去,张千峰使真阳神剑,剑上光芒直刺幽丛脑袋。幽丛脑门顶来,竟硬生生承受一击,双手一挥,咔嚓一声,将张千峰长剑斩断。
张千峰“啊”地一声,喊道:“好妖魔!”身子陡然拔高,连连拍出掌力,幽丛双足一蹬,冒着攻势,从掌力中穿过,挥臂再攻。张千峰万料不到这幽丛妖法这般高强,以伏羲八卦之术避让,总算逃过一劫。他落在地上,手臂火辣辣的疼痛,这才发觉被这妖魔斩伤。
盘蜒赶至张千峰身边,说道:“张仙家,可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张千峰道:“这妖魔很是了得,远胜于我,你快些去找师傅,让他来将其除去。”
盘蜒道:“靠旁人帮忙,岂不无趣?我倒有个主意,可以试上一试。”
张千峰知他智计过人,忙问道:“什么主意?”
幽丛从天而降,挥肢刺落,张千峰瞧出他对准盘蜒,急使天琴云弦掌,盘蜒等的便是此刻,忽也拍出太乙幻灵掌,两股掌力同时扩开,微光闪烁,如一张轻纱般将幽丛裹住,景象极为怪异。幽丛微微一震,仍飞扑过来,盘蜒“啊”地一声,脖子上被割下一大片肉来,瞬间鲜血长流。
张千峰喊道:“你快快退下!我来...”话音刚落,却见幽丛愣在当场,过了片刻,身上甲壳粉碎,肌肉变形,成了一残缺不全之人,模样半死不活,令人不禁生畏。
张千峰“咦”了一声,奇道:“为何那一掌能制住他?”
盘蜒知道其中道理,却不道破,说道:“看来咱们误打误撞,拖延久了,竟耗尽此人功力。”
张千峰笑道:“你胡说些什么?这人妖力深厚至极,怎会如此不济?你到底使了什么鬼法子?”
盘蜒忽然惊呼道:“敌人凶猛,咱们不可偷懒!”足下滑溜,瞬间跑的没了影。
张千峰苦笑着摇了摇头,隐约觉得这幽丛未死,凭空凝聚真阳内力,化作一柄火光熊熊的宝剑,一剑斩落,只听虎虎声中,那幽丛身躯焚烧起来,顿时烟雾重重,不久化作灰烬。他环顾战场,复又投身其中。
等张千峰一走,周围景致变化,盘蜒从透明无人处钻出来,背起幽丛躯体,复又钻回其中,再度消失无影,原来这幽丛尸首并未烧尽,先前张千峰所见,则是盘蜒布下的幻景。他得了仙殇残魄,内力又大有增长,心智武功也颇有进益,此时施展幻灵内力,藏于乱糟糟的战阵中,便是雨崖子、鲲鹏察觉不了。
他察觉这幽丛与墓中鬼人一般,也是死而复生之人,但幽丛情形更惨,体内鬼魄时而化魂,时而归魄,故而时生时死,却总能一息残存。盘蜒从仙殇那儿习得残魄化魂的道理,此时反其道而行之,借着张千峰那天琴云弦掌的方位,将幻灵掌力侵入幽丛心经,他掌中蕴有仙殇浑厚至极的内力,幽丛伤势也未痊愈,竟一举令他魂魄归位,变回原形,这才将他制住。但他遮掩的极为巧妙,仿佛倚仗的全是张千峰的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