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原来全是你阴谋算计!”
渊北辰颇为困惑,问道:“你兄弟二人也中了我的疫病,为何并无异样?”稍一沉思,微笑道:“无妨,你二人功力微弱,不足为虑。”
雨崖子稍一运气,自知受伤极重,渊北辰掌中瘟毒在体内翻江倒海,掌力更是厉害,以她无往而不利的护体真气,竟然抵挡不住,而她刚刚那全力一脚虽也得手,但以此魔头功力,旋即便可冲破穴道。她手掌一转,地上钻出一只石手,将渊北辰抓住,随即缩回。她这一运功,忽然又喷出鲜血。
她呼啸一声,那翠鸟从天而降,盘蜒将她背起,同玉不莹、玉不甜两兄弟一齐爬上,翠鸟奋力振翅,倏然远去。
但这翠鸟体力与雨崖子息息相关,雨崖子伤势太重,翠鸟便也萎靡不振,飞了约莫十里路,那翠鸟支持不住,盘蜒指着一处悬崖,说道:“在那儿落下。”翠鸟依言降落,一落地便侧身躺倒。
玉家兄弟见雨崖子脸色吓人,忽而变白,忽而变黑,各自心慌,但他们功力远不及雨崖子,也无法相救,玉不甜急道:“盘蜒,你快些将你那太乙驱毒的功夫传给祖师爷,让她自行疗伤。”
盘蜒摇头道:“她定能挺得过来。”
雨崖子睁开眼,愣了片刻,问道:“什么太乙驱毒功夫?”
盘蜒朝玉不甜暗暗摇头,示意他保密,玉不莹这时突然醒悟,说道:“是了,不甜,你先前教我的口诀,故而我..我未受其害。”
玉不甜心神不宁,东张西望,说道:“此处极为隐秘,那渊北辰未必能追到这儿来。”
雨崖子苦笑一声,摇头道:“我中了他的瘟毒,他或许能知道我的行踪。我....我得运功疗伤,你们....你们....”心中彷徨,知道自己绝境反击,使出仙法,却只能困那渊北辰少时,此刻情势危急,唯有听天由命,遂盘膝坐定,施法疗毒。
盘蜒见她入定已深,料来毫无知觉,对玉家兄弟道:“你们在此照看她,我去去就来。”
玉不莹惊呼道:“师弟,你这是要去哪儿?渊北辰只怕已然脱困,你四处乱逛,极为危险。”
盘蜒道:“不必惊慌,我正要去找他。”
玉不甜吓了一跳,嚷道:“你要去...去找那魔头?连祖师爷都敌不过他,你可是去送死么?”
盘蜒心想:“我确是去送死,但死的却是渊北辰。”
那聚在山庄中的诸位豪杰,他们仍还有救。盘蜒如不早些赶去,他们可真活不成了。只要渊北辰一死,他们便能活命。
你为何要假仁假义?你根本就不在乎。你已累得无数人丧身,又何必怜悯这区区之数?
我不在乎,但豹足在乎,嘉麒在乎,解谷在乎。他们死在我面前,有恩于我,助我脱困,我不能辜负所托。
他们与疫魔纠缠了千百年,却奈何不了他,你故意放他出来,你知道在岁皇群山杀不死他,唯有在此,能将他彻底毁灭。你算准了一切,对吗?你算准他潜入群雄,埋伏雨崖子,现身凡世,好心机,好手段,盘蜒,盘蜒,你除魔降妖,惹得一身罪孽,却又何苦来哉?他脑中可没有什么炼魂。
盘蜒不知道,他有许多事想不明白,但他知道如何杀了那魔头。
这就足够了。
他拍了拍玉不甜肩膀,玉不甜想起正是他传授口诀,救了自己,心生希望,不再劝阻。盘蜒施展轻功,倏然远走。
兄弟二人惶急不安,但也不敢舍了雨崖子,谁知过了一顿饭功夫,雨崖子低哼一声,吐出黑血,勉力睁开眼来,环顾四周,脸色虚弱。
两人齐声喜道:“祖师爷,你这么快便醒了?”
雨崖子道:“不过....不过驱逐了瘟毒,但功力损耗太大,我...我可以走动了,盘蜒呢?”
玉不莹急道:“盘蜒他说要去找那魔头,咱们劝他别去,但他压根就不理睬。”
雨崖子心头巨震,喝道:“他这糊涂蛋,回去岂不是送死?”
两人齐声道:“咱们也是这般说他的,但劝他不住...”
雨崖子扶起坐骑,说道:“你们就在这儿等着,我去带他回来。”
玉不莹道:“祖师爷,你伤势未愈,这一去....”
雨崖子说道:“他是我徒儿,我岂能弃他不顾?”说罢拍了拍翠鸟,那翠鸟聚集力气,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