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禹铭就故意用汗湿的头发蹭她的脸,“送他们去幼儿园怎么样?”
“好耶!”盛小夏举起双手,“宝宝想去幼儿园!”
洛洛也露出期待的目光,他生病太久,对幼儿园很是向往。
冷静如初九,只是懒懒地抬起头,“现在是寒假时间。”
可不是么?
这么一说,年关将近了。
沈以默和盛禹铭都沉默了,盛家的规矩,晚辈是要给长辈拜年的,可他们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不会被拒之门外吧?
“我不玩了!”洛洛忽然扔掉手里的跳棋,闷闷不乐地走出客厅。
沈以默看着他的背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盛禹铭,我想,带洛洛去看许隽尧。”
盛禹铭揽过她的肩头,无声支持她的决定。
初九慢条斯理地收起跳棋,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情绪,看来妈咪已经知道了,如果他们送走了沈洛熙,他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呢?
下午,盛禹铭送沈以默到医院,许隽尧所在的病房空无一人,护士正在整理被单。
洛洛淡淡的眉毛蹙到一起,“妈咪,爹地在哪儿?”
护士听到洛洛的话,看向三人的目光有些古怪,“你们是来探病的?之前住在这里的病人,上午就已经离开了。”
沈以默牵着洛洛的手,安慰地捏了捏,“他的病情不是很严重吗?怎么这么早就出院了?”
“他支付不起医药费,所以提前离开了。”
这个理由,真让人心酸。
护士已经换好了新的床单,有些不高兴地说:“那位先生走的时候,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来找他的人。”
一份档案袋,装着四年前的婚前协议,几个月前的离婚协议,还有造假的离婚证,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证明。
许隽尧就这么莫名失踪了,他留下的东西,让沈以默如愿拿到了离婚证。
正应了当初民政局那位戴眼镜阿姨的话,离婚之后就结婚,她和盛禹铭,就这么突然的仓促的,结婚了。
“宝宝,”盛禹铭扬了扬手中的结婚证,“我们合法了。”
沈以默却不安,没有父母见证,没有朋友祝福,“我们这算不算私定终身?”
盛禹铭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老婆放心,我会明媒正娶的,等你什么时候心情好,我们就举行婚礼。”
沈以默重重地点头,最近她确实心烦意乱,只是想调整一下,却没想到这场早已经准备就绪的婚礼,比想象中的,迟来太久,太久了……
秦氏“明日之星”晚会就在今夜举办,沈以默每天陪三个孩子玩闹,早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直到初九提醒,她才想起还没和盛禹铭商量。
沈以默坐在梳妆台前,愁眉苦脸地想着措辞,盛禹铭从背后拥住她,“老婆,今晚我有事要处理,不能陪你吃晚饭了。”
沈以默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禁脱口而出,“太好了!”
盛禹铭挑眉:“这么高兴,有事瞒着我?”
沈以默如实答道:“我答应初九,出席秦氏的晚会……”
盛禹铭沉默,若有所思。
沈以默扯了扯他的袖子,“你不高兴啊?”
“嗯,”盛禹铭表情还挺严肃,“有点麻烦。”
沈以默皱着眉,“不会啊,我是以初九经纪人的身份出席……”
得,这事儿盛禹铭也反对,沈以默不打自招,反倒先生气起来了,“盛禹铭,你欺负我!”
盛禹铭无辜地眨眼,“怎么说?”
“你不听话,我要自由!”说这话时,她就像个使小性子的孩子,比盛小夏还要娇气。
“真拿你没办法。”盛禹铭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句,拿出手机拨号,沈以默偷瞄了一眼,是宋燃。
“给PINK集团的人安排酒店,会议推到明天。”
“盛三你在开玩笑吗?今晚的会议可是一个星期前就决定好的,PINK可不比市内的小公司,咱不能说变就变……”
“你看着办,我没时间,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宋燃在那头急得跳脚,“什么事也没这事重要啊!”
“陪老婆。”
盛禹铭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关机。
沈以默倒真没听说过PINK集团,不过宋燃那紧张的劲儿,应该是个重要会议,“你……其实不用……”
“我陪你去,”盛禹铭把头埋在她颈窝,蹭了蹭,“这样,够听话吧?”
沈以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