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在龙门大营,但没有资格披铁挂金,他们自然算不得悍勇,只能说比已经死在龙门关上的那些老弱病残强上一点,也极其有限。
可即便如此,从众的心思下,以三四百人之众围住区区五个人,怎么会输?兵士们的心思就是这样简单,一个数量的比较就得出了必胜的结论来。
可事实就是这般讽刺。
道衍其人,指算天地,密云不雨,哪是会将自己陷入绝地的人?他有信念,或者说执念,可他更明白,活着才有更多的路去走。死后的西方极乐,他还不想去。
若说他在这场以五敌百的群殴中还有什么惊世之谋酝酿,或者使个什么土遁火遁的瞬间万里,那也不现实。
这种场面下,脱局的手段只有一个,而他已经在做,那便是:杀。
杀人,杀对的人,当自己如神佛一般伫立当场,无所不敌的时候,蝼蚁,自然便会退去。
一炷香的功夫,死在道衍手中的人,已有四十三个,他们都并非是寻常的士卒,或多或少的都算是底层的军官头目。
校尉,什长,十夫长,只要有指令喊出口的,都是道衍击杀的目标。无一合之敌,死状凄惨。
头颅炸裂的好歹还得了个痛快,胸前的空洞就难免短暂的折磨。
而对于余者,视觉的冲击所带来的心灵的震撼难以附加。恐惧在叠加,累积,没有丝毫的递减,只待达到一个临界,便是战斗的终结。
道衍并不喜欢杀人,更准确的说,他不喜欢亲自动手杀人,黏腻血腥的手感总会勾起他心中一些不堪的回忆。
不远处,陷入重围的并不只是他一人。李毒抢了一把刀,刀气纵横,奋力厮杀前行。身上已见了伤势,总还不影响武功的施展。
至于朱高煦,吃饱喝足,精力充沛下的所谓北平勇将战力更是不俗。
朱高煦的手上并无刀枪,而是一个人,抓的时候还是活的,现在自然已经死的透了。紧紧的抓着脚踝,如一件精钢的陀螺,四下挥舞,不停的有鲜血飘洒,狂暴,霸道。
相比于朱高煦,最无奈的莫过于朱高炽。肥硕的身躯便是快步的行走也是吃力,杀人?连自保都是勉强。
不过还好,他的影子会忠心的护佑他。
十七年蝉功脱壳境,单从形象上来看,已然脱离了人的范畴。
一身漆黑坚硬的角质紧紧覆盖,便是双目也是一片漆黑,不见丝毫明光。所有的攻击都被他一一闪避,只有在那刀剑指向他的主人时,他才会出手,轻柔,温和,销魂。
“先杀那个和尚,咱们人多,杀了他,剩下的都好办!”
一声勇敢的呼喊在人群中响起,道衍听到了,笑了笑,身形再度消失,之后。。。
“嘭!”
又一颗烂碎的人头,转身的瞬间,一股凌厉的杀意从尸身涌出!
“嗤!”
散发着无线寒意的剑尖穿过心口,明晃晃,坚定不移,速如光电刺向道衍的胸膛!
“好胆!”一声厉喝,道衍腰眼用力,一个迅疾的拧身,一掌拍在剑脊。
“嗤啦!”
“嗤啦!”
“嘭!”
一连三响。
无头的尸体被长剑划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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