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余晖在金瓦上萦绕,十二瑞兽雕琢向天嘶吼,昭示着皇室的威严。太监宫女们在四下不知所谓的忙碌着,一队侍卫手持长戈在殿前走过。
大明帝国,年轻的君主站在文华殿前,惬意的欣赏着方寸之间真正属于自己掌控的天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听起来当真威武雄壮。皇位,便是想一想都会人头落地的一把椅子,只有真正坐在上边才能体会到其中的艰难与不易。
所谓帝王,法、术、势,三者合一,至高无上,一言而决天下人生死。相比于朱元璋这位开国之君,朱允炆要差的太多太多。
最直观的比较,朱元璋杀了十万臣公,无人敢以一言相谏,而那边厢自己最亲近的朋友只是在少室山上转了一圈,死了千把个人,朝堂上便沸沸扬扬的吵了一个月。
有人沉默,但更多的人慷慨激昂。
文渊阁中方孝孺和解缙每天都要收下数以百计的有关此事的奏折,洋洋洒洒的千字文,最后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彻查少林血案。
其实没什么好查的,东厂调兵入河南,没有他这个君王的首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其实每个人都清楚,只是出于种种原因选择了忽视。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陛下。”刘喜在身后将一件金龙披风披在朱允炆的身上,娴熟的捋顺了上边的褶皱,低声道:“都是些摆弄嘴皮子的,嚷嚷的厉害,您不必为此烦心的。”
朱允炆嗯了一声,望着东边司礼监的方向道:“印子都盖上了?”
“大都盖上了。”刘喜点点头,回道:“方、解两位大学士提了案子,那边儿奴婢们看着差不多也就过了,只是余杭和桑落两县前些时候招了水灾,需要调拨钱粮,具体数目奴婢们生疏,还要陛下您御览。”
“放在殿中吧,一会儿朕会看的。”
秋风中的南京酝酿着江南独有的阴冷,紫禁城也不能例外。几个太监在殿中将火盆生起,三十六盏贡烛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朱允炆在书案后坐下,赈灾的折子在面前展开,手里提着一只朱笔,细目观瞧。
“都下去吧。”
刘喜将众奴婢屏退,轻步来到朱允炆的身旁,眼观鼻,鼻观心,犹如一尊木雕。
“七万,八万,粮六万担。。。”朱允炆喃喃的念了几声,觉得数目差不多,便在折子上画下一个红圈:“刘喜。”
“奴婢在。”
“回头让东厂那边儿盯着点儿,敢乱伸手的直接砍了。”
“是。奴婢记下了。”刘喜伸手接过折子往袖中一塞。
“还有,如意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朱允炆又道:“上次来信儿说要去甘州将朕的那两个不忠不孝的堂弟追回来,如今可有什么进展?”
“回陛下的话。”刘喜低头想了想,回道:“上次来信儿已经是七天前,说是如今已有了线索,两位。。。那两人如今已经确定就在甘州城中,计划着想在重阳出关。其他的徐公公倒是没有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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