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马,掌中刀。朱高煦对自己的刀马功夫信心百倍。
若有此二者在身,千军万马他也敢冲上一冲,若在引上二斤烈酒,未尝不敢一试当年赵子龙长坂坡旧事。
可如今刀不在,马无踪,身边真正算是忠心的只有李毒一人,莫说千军万马,便是敌人只有那徐如意一人,他也不愿直面。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白白送死,没有意义。尤其对比红光满面,云淡风轻的兄长,朱高煦忽然觉得那个已经丢了脑袋的弟弟有些话或许也并非全无道理:莽夫,成不了大事。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朱高煦明白了,此时此刻,听自己那个忠厚的兄长安排,闷头跟着,或许才有生离甘州的希望。
默默地接过马三宝递过来的一个肉馒头,朱高煦没有再想以往一般挑三拣四,甚至还很和善的点了点头。
朱高炽很诧异的看了自己的这个弟弟一眼,挑了挑眉毛,眼中一丝难以言喻的阴霾闪过。
两匹老马拉着这毫不起眼的马车在荒野沙地上四下游荡,整整三天,朱高炽都没有说出一个目的地,,就这么逛着。
没有任何的补给,车上的吃食渐渐少了起来,本来带的也不多,精打细算了三天,此刻也快见了底。
明早若还是不知何往,那几人恐怕就要找地方挖野菜了。
还好,朱高炽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咱们去龙门关。”
“这。。。”驾车的李毒手上的缰绳一紧,对于朱高炽的决定有些不解,但还是调转方向,向着北边行去。
马三宝依旧还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对于主子的决定没有任何的质疑。朱高煦欲言又止,咬了咬牙,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想问便问,你我本是一奶同胞,何须如此遮掩。”朱高炽笑着拍了拍自己朱高煦宽厚的肩膀,解释道:“甘州城大锁,又有无数东厂番子守卫,咱们进不去,也不能去。快活林有那个东厂的太监在,咱们也去不了。思来想去,也只有龙门关这一个去处,离着重阳还有一个月,饿也饿死咱们了。”
“那吴克敌和咱们没有交情,他见了咱们会不会。。。”朱高煦闷声闷气的说道。
“应该不会。”朱高炽笑呵呵的耸了耸肩:“他现在和东厂不对付,东厂又锁了城,恐怕这中间有了什么糟芜。将咱们抓了献给东厂也未必能得什么好,这种事他不会做。
若是抓了咱们献给朝廷,咱们的皇帝堂兄或许会嘉奖他,但他镇守边关,咱们的父王可不会放过他,他不敢。”
远远地绕过快活林,经过一番喝问、对峙、看守,恭请,灭口的过程之后,
宽大的营帐中,吴克敌大步走到正中那幅广大的军机图下,转过身,将自己的头盔解下,放在案上,看着眼前的四人,笑了:“都说虎父无犬子,今日见得二位世子,方知此言不虚。”
“吴将军客气了。”朱高炽带头起身,拱手回道:“不请自来,多有叨扰,还请不要吴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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