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夜已渐深,所谓的长河落日之景自然是看不到了,可大漠孤烟还在。虽然不直,但依然在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穷僻陈旧的客栈后厨烟囱上空飘荡。
大漠的夜,冷的透心,寒的彻骨。
自号快活林四巨头的四个伙计们还没睡,不是他们不想,而是因为自家老板有个习惯,每日酉时总要洗个热水澡,说是有益睡眠。
四巨头的老大狗腿也试过一次,浑身湿漉漉的躺在床上难受的很,真是理解不了。
厨房的门关着,两扇窗户开着,风呜呜的吹,吹走了屋中火焰的温暖,却也带走了令人难耐的烟尘。
掀开咕嘟嘟冒着水泡的锅盖,里边的水已经滚开,热气熏得狗腿睁不开眼。随手又把锅盖盖上,捡起地上的炉钩子将灶台里的余烬三下两下麻利的勾在地上,拉过一个小凳坐下,托着腮,眼神飘忽:“老板找那个太监头子说事儿,还没回来。你们说老板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大屁股手里的小木棍在地上无聊的画着圈圈:“老板的脑子,天底下能占她便宜的人只怕还没从娘肠子里爬出来呢。”
“不一样,那可是东厂的厂公,厂公啊。”狗腿认真的说道,还特意强调了“厂公这两个字。”
“怎么,你认识他?”
“不认识。”
“那你又知道他多少事?”
“额。。。也不知道。”狗腿挠了挠头,有些气急的一甩手:“反正看样子就很厉害,他看咱们的眼神。。。我好像死了一样。你呢,你也是这个感觉吧?”
迎着狗腿的眼神,猪头也心有余悸的点了点自己的大脑袋,但却没有说什么,天生嘴笨,只在顾云烟的眼前话还能稍多一些。
当然了,在这客栈里,话最少的还得是老吉。毕竟谁也没有听他说过一个字。
地窖的木板从下边顶开,老吉一身的血腥,走了出来。眼神有些浑浊,也有些疲倦。头上有血,也有汗,粘着一头已有了风霜痕迹的油发,手里边拎着半扇排骨。
排骨上边还带着黑毛,不是人的,但是猪还是羊就说不准了。
客栈之中除了他们这些本家的,如今就只有那几个不速之客,其他的人都已经变成了存粮在下边冻着。
对于这几位老板眼中的贵人,他们自然不敢再上十香肉的菜肴。
“老吉,猪还是羊啊?”狗腿开腔问道,旋即想起老吉是聋的,便用手势又比划了几下。
老吉指了指猪头,点点头,表示是猪的。
“嘿嘿,明天有口福了。”猪头嘿嘿傻笑,或许只有和吃的有关的东西才能让他多说两句。
“就知道吃。”狗腿翻了个白眼,啐了一声,又看向大屁股:“我总觉得。。。咱们的日子恐怕要变了。。。”
“变不变的又能咋的,只要能跟着老板,刀山火海我大屁股都没有二话。”
“切,就你会说。”
几人的私语说到这里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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