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有本事安排这样事情的人,想来在朝中也必定权势滔天。可既然是这样的大臣,又如何不明白皇阿玛的性子,又如何不知道严譄之事后,皇阿玛是绝不会接受一个生员的条陈的。那这安排之人,如此费力却不讨好,他又是何必?”
永瑆的指尖有些发凉,“所以那安排之人想要达到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叫皇阿玛立后和建储,而是要将咱们兄弟给生生离间了!”
颙琰深吸一口气,“可是在弟弟心中,十一哥永远是‘兄镜泉’,故此弟弟永远不会与十一哥生分了去。在想到此事之后,立即想到的便是开诚布公,全都说给十一哥来。”
“他们想要挑拨咱们兄弟情分,那咱们兄弟便用手足情深来对抗,这才是最好的回答。十一哥,您说呢?”
永瑆一把抱住颙琰,“好弟弟!正是这个话!但凡挑拨咱们兄弟的,一定都不明白我当年经历过什么……若不是令阿娘的一力扶持,我焉能有今日?”
颙琰轻舒口气,“兄弟连心,这自是谁都比不了的。能将这话与十一哥说开了,弟弟终于可以放下这颗心去了。”
永瑆攥住颙琰的手去,“好弟弟,今儿若不是你提醒我,我被蒙在鼓里,到时候着了他们的道儿,我都不知道!多亏你点醒我,你便放心,我心下只有更明白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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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瑆当晚就叫了他舅舅金简来。
永瑆说到此事,乃至泪下,“这人害的不是小十五,他分明是要害我!”
自从皇太后崩逝,皇太后的升祔太庙之时,叫永瑆捧了皇太后的神位,而颙琰只捧孝贤皇后的神位之事起,外头便哄哄洋洋,不少人猜测皇上立储立的就是十一阿哥永瑆。
“皇阿玛九月初九那日已是正式言明,早已立了储君去,若那个人根本不是我的话,却叫我皇阿玛知道那金从善是高丽后裔,又偏赶在九月初九日,那叫我皇阿玛又该如何想我去?倒好像我跟当年的八王允禩似的,这是要跟皇阿玛逼宫了是怎的?”
“再说,前年的严譄案,那可恶的家伙坑了舒赫德一人不行,还要什么投书给我四哥……叫我皇阿玛再度对我四哥生了疑心去。这刚过了两年,坑害完了我四哥,这又反过来要坑害我去了!”
“话又说回来,我四哥已然出继,无论皇阿玛将储位传给了谁,又与我四哥还有何干系?可是那严譄却非要投书给我四哥,倒好像我四哥出继了十四年来,依旧没死了这颗心似的!——自难免有人想,我四哥自己承袭大位无望,可既然还在经营,那便难免是为了八哥和我,终究我们是同母所出!”
“而八哥呢,终究有那脚疾,这便自然所有的疑点都落在我身上!——这倒要叫皇阿玛如何来看待我?是不是在皇阿玛心里,已经将我钉死了,当成皇祖朝的八阿哥去了?”
永瑆越说越伤心,到后来已是嚎啕出声。
“实则从令阿娘和庆贵妃额娘薨逝之后,我这几年就都过得心惊胆战的。因为令阿娘和庆贵妃额娘薨逝之后,后宫之中位分最高者就是我舒妃额娘。这便又难免叫人胡思乱想了去,说什么舒妃额娘必定执掌后宫,而我又是什么地位抬高了去……这是要捧杀了我啊,这是想活活要了我的命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