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比如一棵棵参天大树,一只只飞翔的鸟儿,甚至山下那条缓缓流动的河流,他都大概能够“看清”它的轮廓……
不知道过了多久,凝神静气的诗无念渐渐能感知到一些很特别的东西,比如树木内部的水分流动,小鸟身体里血液的流动,他甚至能预测风向的流动。之前吹的一直是西风,诗无念忽然觉得,下一刻便会有南风吹来,果然在片刻后,西风变成了南风。……
经过许多次验证,诗无念确定这不是他在想当然,而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似乎还不会出错,如果在与人战斗时凭借着这种感觉,那么自己不仅能规避许多危险,而且还能轻易找到对方的弱点,这将是胜过战技的一个特别的法门。所以,他继续验证着,事关生死,他自是不敢大意。又经过了无数次验证,他最终确定,自己只是大概能预测风向,又或者飞鸟的飞行轨迹。算不得十分精确。于是,诗无念把这种能力唤作“灵觉”。
忽然,两个大红点出现在他的感知里,那两个红点就在他的上前方,缓缓朝他这边靠近,渐渐的,那两个红点变成了人形,诗无念终于知道,那就是两个慢步而来的人。只是不知怎地,他们在远处却忽然停下了,诗无念并未察觉到危险,所以也并不理会,只是一边朝上走,一边“观察”周围的事物,想要尽可能的看清它们,只是任凭他怎么努力,那些事物也不再清晰一分。所以,当他走到离那两个人形的红点数丈开外时停下了脚步。
诗无念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了君莫悔,他怔怔的站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君莫悔大声道:“狗日的,你真的可以修行了。”
并未有故事中失散多年的兄弟再见时双双拥抱,痛哭流涕泣不成声的画面出现。
君莫悔只是快步走到诗无念身前,双手重重地在诗无念肩头拍了两下。诗无念回过神来,他抬起右手,与君莫悔的左手紧紧握在一起。
过了许久,君莫悔围着诗无念转了几圈,一边打量着诗无念,一边啧啧道:“你小子行啊,才三年不见你这个头儿都快赶上我了,怎么的也有我离开小镇时候那么高了吧!而且也不像以前那么黑了,你这是进入了筑基境了,经过灵气洗涤过的结果吧?嗯……不错,现在看起来倒是有些男人味了。”他“不怀好意”嘿嘿一笑低声道:“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一路上是不是找了很多女人?”
诗无念以牙还牙,道:“你这脑子里是不是就只装着女人?那时候在小镇你就想着孙九娘,还想拉上我我一起去偷看人家洗澡,如果不是我阻止你,你肯定就偷着去了。后来你又说要找山上的仙子,这几年你找了几个?还有……”
君莫悔生怕年少时的糗事被林清寒听到,于是不停地朝诗无念使眼色,只是诗无念就像没有看见一般,将他年少时说过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君莫悔悄悄回头瞥了一眼,发现林清寒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懊恼的回过头,硬着头皮说道:“狗日的小狮子,你这一路上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居然变得这么坏了,明明是你撺掇我去偷看孙寡妇洗澡,你不能因为我拒绝了你,现在你就倒打一耙呀!你之前不是这样的,这一趟走下来,你真的学坏了,不行,以后我得把你带在身边,没我看着你是不行的,你要是再去走几趟江湖,不定得变成多坏……”
“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诗无念言简意赅的一句话,直接终止了君莫悔的絮叨。
君莫悔无辜回头,道:“师姐你看,这小子走了一趟江湖,已经没有三年前朴实了,现在还学酸秀才咬文嚼字,他的话已经不能相信了,你说是不是?”
林清寒微含笑意的语声打断君莫悔,道:“咱们是同门,我自然更了解你,也更相信你。”她语声微顿,不待君莫悔接茬继续道:“我自然相信是你撺掇的他,毕竟那也是一种能力不是吗?你应该感到自豪才是呀,为什么你要否认呢?”
诗无念开口赞道:“林仙子果然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了事情的真相!佩服佩服。”
林清寒微微一笑,道:“诗公子过奖了”随即她收敛笑容,抱拳正色道:“三年前在小镇我便没有看出诗公子拥有灵根,没有将诗公子一并带走,还望公子莫要见怪。”
诗无念抱拳回礼,正色道:“林仙子客气了,当初在下灵根被封,就连其他宗门的老一辈修行者都看不出来,林仙子看不出来也不奇怪,在下岂敢有责怪的意思。”
林清寒道:“其实现在看来,是我弈剑宗损失了一位天才才是。若是现在再邀请公子加入我弈剑宗,未免有些势利眼了。只是我依然要告诉公子,我弈剑宗的大门,随时为公子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