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的那间房。
程冬冬想起了之前宁鹄说的借住,没想到他还真是借住两天啊。
忽然之间,好像又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窗边的椅子还没被搬开,程冬冬于是推开了窗,接着坐这儿发呆。不过或许是因为在宁鹄面前哭了一场,发泄过了,再加上被那刺客一搅和,程冬冬这时,什么感想也生不出来。
脑子里闪过很多人,爹娘、弟弟、宁鹄、思涵、叶聆风……还有那个男孩,他是宁鹄吗?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想着想着,程冬冬突然就想,自己是不是个生性凉薄的人啊?好像对谁都没有感情似的,见到久违的亲人也不会热泪盈眶,也不会殷切地盼望着能早点见到他们……
“我能进来吗?”
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得有人敲门,房门外随即传来了一道温和动听的声音,正是宁鹄。
程冬冬连忙起身,跑去开门。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程冬冬站在屋里,迎面便撞进了宁鹄春风般温和的目光中,顿时有些发怔,而后才反应过来,连忙侧身让开道,请宁鹄进屋。
“殿下,是有什么事吗?”
“不是说了吗,在外就别叫我殿下了。”
程冬冬闻言,想起了刚到榕城那晚,宁鹄说的名字:重阳。一想到这个,程冬冬就忍不住疑惑,宁鹄到底是不是那个男孩呢?
宁鹄见程冬冬面露疑惑,脸上的笑意便又深了几分:“我来呢,就是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呢?”
“啊?”程冬冬顿时一懵,不明白宁鹄怎么突然这么问,难道……是她暴露了?
见程冬冬忽然紧张起来,整个人都僵住了,宁鹄就有些忍俊不禁,却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便解释般的又问了一句:“我叫重阳,那你该叫什么呢?”
程冬冬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这个意思啊,早说呀,吓死个人!
“如果,我不是太子宁鹄,只是重阳的话,那你呢?你不是相府嫡女方锦茵,你又是谁呢?”
“……哦,对了,问别人之前,应该先自报姓名的,那不如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重阳,重阳节的重阳,你呢?”
“……”程冬冬怔怔的看着宁鹄,整颗心好像被捧在了云端上,而后她粲然一笑,“我是冬冬,冬天的冬。”
笑容清澈似山涧溪水,清甜无比。
“幸会。”
看着程冬冬的笑,宁鹄目光愈发柔和,由衷地道了一声。
程冬冬此刻也忽然想通了,宁鹄是不是那个男孩有什么所谓呢?自己无非就是想找个熟悉的人或事物,给自己找一点安慰罢了。
可不论是与不是,她现在似乎都不需要靠这个给自己安慰了,她身边的人都很好,她不知道当他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时候,还不会不会对自己这么好,但她现在还是很感谢他们,感谢他们陪自己度过了这样的一段时光,哪怕以后会分道扬镳,可等她以后回想起这个时候,她还是会觉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