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冬冬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觉得面前这人很是好看,嘴角带着的那一抹淡笑,只消看上一眼,便让人觉得心神安定。而且,没来由地,程冬冬总觉得他有些眼熟,有些荒唐,但心绪却因此又安定了几分。
见程冬冬撩开了喜帕,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与慌乱,宁鹄顿时眸光微闪,笑着又倒了两杯酒,而后端着酒杯向一旁摆放着的盆栽走去,再次开口时,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那凤冠重的很,你戴了这么久,不嫌累吗?”
闻言,程冬冬如蒙大赦,连忙将头上这压得她脑仁直疼的凤冠给取了下来,不过这一动,她两只耳垂也是疼的不行,于是又赶忙小心地将两只重的不行的耳坠取了下来。
以前,村子里办婚事的时候,程冬冬就觉得麻烦,没成想这达官贵人办婚事,更是遭罪。
宁鹄将酒倒进盆栽里之后,回身便见程冬冬这副模样,又瞧见了她额头上的淤青和压痕,不由摇了摇头:“遭了这么大的罪,却是为了嫁给本宫,想来你心里也是很委屈了。”
程冬冬垂了垂头,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脸上还浮现出几分被人点出心思的窘迫。
宁鹄也不介意,将酒杯放回桌上,又问道:“渴不渴,喝水吗?”
程冬冬抬眼瞧了瞧宁鹄,见他正在倒茶水,便点了点头:“嗯。”
宁鹄笑了笑,将茶杯递给程冬冬。程冬冬伸手接过,小声的道了句谢。
宁鹄看着程冬冬,打量了一番之后,心下似是有了什么定论,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道:“明日周嬷嬷会带人过来,给你添置些人手、物件,她是我的管事嬷嬷,你今后要是有什么的问题或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她说。”
说着,宁鹄又向一旁的柜子走去,打开柜子后,从里边抱出来两床棉被,看着模样,似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程冬冬看着宁鹄这番动作,有些迟疑着开口道:“您这是?”
“本宫想着,既无男女之情,你应当也不会想要有那夫妻之实吧。”话虽听着像是在调侃,但宁鹄眸中一片清明,又很是正经的模样。
程冬冬闻言,顿时移开了目光,两团红云也还是瞬间就窜上了面颊两旁。
宁鹄见此,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抱着两床被子行至屏风外侧。铺好了之后,从屏风旁探出个脑袋来:“枕头。”
程冬冬依言从床下拿过一只枕头,但看宁鹄已经将地铺给打好了,想着人家是太子,来之前,嬷嬷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要谨慎,不要得罪、更不能怠慢了人家,便犹豫着开口道:“要不,还是我睡地上吧。您可是太子,嬷嬷要是知道,我让您睡了一晚上的地板,肯定不会饶了我的。”
程冬冬说的嬷嬷,就是在宰相府上一直教她书画、礼仪的嬷嬷,此次也随着一起过来了,毕竟她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那嬷嬷也是厉害,平日里板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就往哪儿一站,就让人觉得心里发毛,尤其打人的时候,明明特别疼,可偏偏身上一点伤痕也落不下,程冬冬可怕那嬷嬷了。
“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宁鹄语毕,想了想又道,“你不会真打算把今晚上的事,说出去吧?”
程冬冬反应过来,连忙摇了摇头:“没有!”
“那便没什么了。今晚有些特殊,没有丫鬟在旁伺候,你先将就着些,自行洗漱吧,明天要早起,进宫去给父皇母后请安,你早些歇息。”屏风上的人影,伸手指向一个用红布盖住,只露出了四个角的架子。
程冬冬见状,走上去掀开了红布,发现那是个三层的木架,每层都放了一盆水,洗漱的用具也都放在了第二层上。
看了一眼眼前的用具之后,程冬冬又忍不住看向那屏风上的人影,心头有些疑惑,她自己也说不出来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