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并不平坦的山道之上。
黑岛次郎正率领百余骑兵风卷残云般向前。
最近这一个月,黑岛次郎被关在虎亭据点真是憋坏了,今天得以出来,那还不得放开四蹄姿意的奔放一回?
一口气狂奔了二十多公里,
黑岛次郎才终于一勒马缰停了下来。
身后跟进的百余骑也纷纷跟着下来。
辎重小队长小野田十七这次也跟着来了。
“黑岛君。”小野田十七策马凑上前来问道,“我们真要去阳村?”
“怎么,小野田君你害怕了?”黑岛次郎冷然说道,“你要是害怕可以回去,也不会有人笑话于你。”
“我不怕。”
“自从陆军部用一张明信片把我召来,我就已经不再作生还想。”
小野田十七摇了摇头,又道:“我就是觉得,凭我们区区百余骑突袭八路军的一个主力团,胜算实在不大。”
“没有一个团那么多。”
黑岛次郎哂然一笑说:“情报显示,阳村不过是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根本驻扎不了太多的军队,所以顶多也就独立团的团部再加警卫部队。”
“不然。”小野田十七摇头道,“就算分开驻扎,其主力也不会相隔太远。”
“那是肯定的。”黑岛次郎道,“但是只要我们的攻势足够凌厉,速度足够快,就完全有机会抢在独立团的主力赶到之前,打掉他的指挥部。”
“黑岛君。”小野田十七脸色大变道,“这只是一种极端的假设。”
黑岛次郎却忽然神色一缓大笑起来,小野田十七被笑得一头雾水。
好半晌后,黑岛次郎才一正脸色说:“小野田君,你多虑了,我不会狂妄到只凭区区百余骑就敢奔袭八路军一个主力团。”
“那么做不叫打仗,叫送死!”
小野田十七闻言便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总算黑岛次郎这家伙还没有蠢到家。
另一个骑兵小队长问道:“黑岛君,现在我们去哪?”
“去哪?再过一会你们就会知道了。”黑岛次郎道,“土八路不是一贯狡诈过人,经常半路打皇军的伏击吗?”
“这次,就让他们也尝尝被皇军伏击的滋味。”
“伏击?”小野田十七愕然道,“我们要打八路的伏击?”
“没错,我们要打八路的伏击。”黑岛次郎冷冷的一笑,旋即又道,“不过现在,还是先屠一个村庄,让皇兵们快活一番吧!”
听到这,身后的百余骑兵便纷纷兴奋的叫起来:“板载!板载!”
屠杀这种事是会上瘾的,屠杀过一次,就会想着第二次、第三次灵魂深处的兽性一旦被释放出来就再收不回去。
黑岛次郎选定了一个方向,打马狂奔。
在山道上狂奔了十多里地,便看见有炊烟从前方山坳中袅袅升起。
看到炊烟,黑岛次郎身后跟进的鬼子骑兵立刻兴奋起来,有炊烟就有人家,前面的山坳之中有个村庄!
“涛次改德!”
黑岛次郎便立刻擎起军刀。
身后的百余骑兵便大呼小叫着跟上去。
前方山坳之中的这个村庄,叫小宜庄。
不出王野所料,小鬼子真是睚眦必报。
因为独立团让鬼子吃了亏,鬼子不敢找独立团寻仇,就把怒火倾泄到了跟独立团有关系的小宜庄百姓头上。
小宜庄的百姓却懵然不知。
忙活了一整年,好不容易到了除夕夜,村民们正准备坐下来吃一顿饺子时,村子里养的猎狗突然狂吠起来。
梁铁蛋第一时间冲出家门。
抬眼看时,大队鬼子骑兵正蜂拥而来。
“鬼子!”梁铁蛋便扯开嗓子大吼起来,“快跑啊!”
小宜庄原本是独立团驻地,群众基础很好,甚至组建了民兵队。
整个村子一下就陷入混乱,村民们慌忙冲出家门准备往山上跑,可是跑了几步就又折回去,想要带走家里的鸡鸭牲畜。
“别管牲口了,赶紧跑啊!”
梁铁蛋一边让乡亲们快跑,一边又对着手下的十几个民兵大吼:“弟兄们,跟我去村口拦住小鬼子,掩护乡亲们转移!”
十几个民兵吓得脸色如土,两股战战。
但还是咬着牙跟着梁铁蛋来到了村口的小桥头。
没别的,就因为身后有他们最在乎的父母妻儿。
为了父母妻儿,命都可以豁出去,恐惧算个屁?
十几个民兵跟着梁铁蛋迅速来到村口,又将县大队淘态下来分配给他们的两杆火铳以及一杆老套筒架起来。
其他人就只能攥一把柴刀。
梁铁蛋也将一颗笨重的石雷埋到了桥头,准备炸掉木桥。
潮水般的马蹄声中,鬼子骑兵很快杀到,民兵们于慌乱之中开火,火光中,平常打鸟的铁砂呼喇喇的罩向鬼子。
太行根据地的民兵游击队在与日本鬼子的战斗中,也摸索出了不少的杀招,其中的杀招之一就是牛皮砂!
所谓牛皮砂,
就是将牛皮剪成小块,再炒熟揉制成一个个小粒。
然后将牛皮砂装进打猎用的火铳,和着铁砂发射,一喷就是一片!
这样的牛皮砂不致命,却很麻烦,一个是数量多,清理起来麻烦,再一个是牛皮浸血之后会膨胀,使得受伤的鬼子痛苦不堪。
所以,只要被牛皮砂打中基本上就会丧失战斗力。
“轰!轰!”两杆火铳同时发射,将数以百计的牛皮砂粒喷向鬼子。
最前面的两个鬼子骑兵首当其冲,当即便惨叫着从马背上倒栽下来,其中一个倒霉蛋直接摔断了脖子,当场毙命。
另一个鬼子骑兵也躺在地上打滚。
两匹战马也跟疯了似的在小桥头乱跳乱窜。
这一下便挡住了小桥,后面的鬼子骑兵就过不来。
但梁铁蛋还是第一时间引爆地雷,将木桥给炸断。
但是梁铁蛋忽略了一件事情,眼下可是隆冬季节,村口的小河早就已经干涸,河床里根本就没有河水!
所以鬼子骑兵不一定要过桥。
很快,鬼子骑兵就分出一股,从平缓处下到河床。
“艹!”梁铁蛋便有些傻眼,这下根本没办法拦了。
“队长,现在怎么办?”小宜庄的民兵便有些傻眼。
“你问我?我他妈又问谁去?”梁铁蛋也同样傻眼。
小宜庄的民兵自打组建以来,还从来没有打过一次仗。
说实在话,面对这么多鬼子骑兵没有当场溃散就已经不错了。
只有拿着整个民兵小队中唯一一杆老套筒的那个民兵,不慌不忙的推弹入膛,举枪瞄准然后扣下扳机。
紧接着就是叭钩一声!
梁铁蛋和十几个民兵急定睛看时,
只见小河对面,有一个鬼子骑兵应声落马。
“漂亮!”梁铁蛋忍不住赞叹一声,“二蛋,再来一枪!”
“你们瞧好了。”梁二蛋甩了下油腻的长发,再次推弹入膛并瞄准。
然而遗憾的是,没等梁二蛋完成瞄准的动作,便有两道耀眼的火舌横扫过来,却是鬼子骑兵在河对岸架起了机枪。
村头的石磨瞬间被打得火星四溅。
趴在石磨上的梁二蛋也是摔下来。
梁铁蛋冲过来将二蛋搀扶起来时,发现弟弟的裤裆整个都湿透了。
梁铁蛋还道二蛋被鬼子给打死了,所以才大小便失禁,当即便失声痛哭起来。
哭了还没两声,耳畔忽然间响起二蛋的声音:“哥,你嚎嚎个啥?我又没有死。”
“嗯?”梁铁蛋闻言先是愣了下,旋即大喜过望道,“你个小兔崽子,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个好歹,老娘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梁二蛋又问道:“哥,现在咋办啊?”
就这片刻功夫,已经有二十多个鬼子骑兵下到了河床,又顺着河床平缓处往前绕,看样子是要抄他们后路。
“娘的,跟狗日的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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