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虾的腐烂恶臭,顺着魏合面前的小脚丫迎面涌来。
他当场脸色微变,努力忍住心头翻滚,后退数步。
站在原地,还好练武场上风大,一时间吹散了浓郁的脚臭。
但就是这一瞬,魏合对眼前的程睛印象猛然发生了巨大变化。
“还是,换双鞋再来?”他屏住呼吸沉声道。
“.......”程睛脸色从白到红,再从红到白。
那股浓郁的脚臭味,她自己也闻到了。
这让她原本对练的兴致,瞬间变成了羞愤难当。
呆愣了下,她迅速回过神,走过去捡起小花鞋,低头重新自己穿上。
“抱..抱歉....我从小就有手脚出汗的毛病,大了越来越严重,现在脚趾缝里天天长东西....实在是没办法...”
“......”这不就是脚气么?
魏合心头无语。
你它喵的有脚气,还天天把那双脚往别人身上踹,这是有毛病吧?心理有病?还是巴不得别人都传上?
魏合心头不断吐槽。
“我建议你回去用浓醋泡一泡。”他认真道。
“.....泡过了,外面有用,但很快又会长。”
“......”
程睛终究还是离开了,看她那一脸的羞愤,估计短时间内是别想再看到这妹子了。
魏合叹了口气,继续开始自己练习招数。
要将招数练成条件反射,那需要大量的反复习练,没有捷径。
......
......
......
内城。
花船街。
内城里没有町的区分,只有街区不同。
一共五个大街区,其中花船街,就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也是整个飞业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从外城到内城,几乎就是两个世界。
大量的车水马龙,人头耸动,在花船街上不断流淌。
两侧店铺商铺灯红酒绿,门前各式各样的招揽客人的手段都给用上。
半空还有各种浮空的灯笼,用丝线系着写上了广告。
赌坊,酒坊,歌舞坊,宝楼,莺馆,随处可见。
人声鼎沸下,简直不像是傍晚天黑之时。
云落酒楼上,二层。
程少久坐在靠窗位置,面孔被窗外的灯笼光照映得微微发红。
他眼里带着一丝兴奋,望着下面正在游行的花船。
花船,就是让这里最漂亮的花女,坐船游街展示自身才艺的活动。
这船是人抬船,周围有无数鲜花点缀,便传名为花船。
“活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见识这内城的花船游街!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程少久忍不住感叹道。
坐在他一桌的,便是姜苏,江严,以及萧然三人。
姜苏是嘴角含笑,不动声色,只是看着外面热闹非凡的景色,眼里也有些热意。
这等繁华,就算是她也很少见。
萧然是之前来过,倒是适应了些,只是看那姿容秀丽的花女时,隐隐有些欲意,视线一般停留在对方若隐若现的敏感部位。
只有江严,面色平淡,手里握着一把白纸扇,白巾束发,扇子尾部和身上衣摆都有金镶玉佩饰,俨然和一般公子少爷不同气质。
他和程少久今天都是一身公子打扮,长袖长衣,发巾素白,但两人装扮佩饰一下便出了高下。
“说起来,这趟萧然老弟成功突破,我们还一直没有好好为他庆祝一番。所以小弟宴请三位来着云落酒楼,也算是趁机大家小聚一次。”江严微笑道。
“客气客气,只是侥幸,侥幸突破,哈哈哈...”萧然嘴角一弯,端起酒杯和江严干了一杯。
“谢江师兄宴请!”
“萧老弟潜力无限,日后或有所求之时,现在这点宴席还客气什么?”江严客气道。
两人一番客套后,姜苏在一旁收回视线,开口道。
“如今听说城外供粮重镇受了虫灾,粮仓日渐稀薄,外城区瘟疫越发蔓延,这内城居然还能维持这么繁华,总感觉有些不敢相信。”
“姜师妹有所不知。”江严笑道,“内城区,我七家盟同气连枝,共进退,在供粮方面,欧家带头第一时间便转向从另一边没有受灾的产粮地收购粮食。
不过是因为优先供应内城,所以才稳住这里的局面。”
“难怪这里居然还能有酒坊....真是开了眼界。”程少久感叹。心头对比回想起外城区的那些饿死的尸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少久兄这话就不对了,这美人美酒,相得益彰,若是少了其中一味,岂不是少了一大乐趣?”萧然不客气的拍拍程少久后背,笑道。
他如今春风得意,对师兄师姐,除开江严和大师兄外,其余人都是直呼其名,毫不客气。
其余人也因他天赋过人,年纪轻轻便突破了石皮二次气血,对其也多另眼相待,不加见识。
“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姜苏不满道。
“萧老弟这不过是男人本色,直爽大方,比起那些心里想,嘴上假意拒绝的老家伙,可要直率多了。”江严笑着为其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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