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军师。”李自成皱着眉头问道,“你想到什么了吗?”
“右营主力!”顾君恩急切的说道,“圣上,中权亲军遭重创,后营更是全军尽墨,前营不过区区5万人,所以右营的10万主力已经是我们大顺硕果仅存的精锐老卒,这10万老卒若是再有个闪失,则我大顺真就要万劫不复矣!”
“危言悚听。”宋献策厉声反驳道,“陈永福骁勇善战且忠诚,右营更是久经战阵,再加上湖广的明军不过是以土兵改编的镇兵,所以不可能有什么闪失。”
顾君恩怒道:“后营8万骑兵和中权新军10万精锐多路齐出,大军师是否有想到,会在北直及河南遭受这等败绩?尤其是李岩,你可曾想到他竟会变节?”
“李岩此事必有蹊跷。”宋献策顾左右而言他,“不可以妄下论断。”
正当两人争论不休时,又一个信差急匆匆入内,将一封塘报递给李双喜。
李双喜拔出小刀划开火漆取出信笺,匆匆看完,脸上的神色便再次变得煞白。
看到李双喜这个表情,李自成心头便冬的一跳,急声问道:“怎么?又出什么事了?”
“启奏父皇,是右营。”李双喜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变颤抖,“前天,就在前天下午,右营主力与崇祯亲自指挥的4万精锐在钟祥县城外会战,经过半个时辰激战,最终遭受惨败,十万大军只剩两万败归汉中,襄阳还有勋阳全丢了。”
“什么?右营的十万大军也只剩两万败归汉中?襄阳和勋阳也丢了?”
听到这,李自成整个人都不好了,就感觉胸口好像压了块万斤巨石,气都喘不上来,都快要窒息了。
“父皇?”
“父皇?!”
“父皇你没事吧?!”
李双喜连喊数声,才终于把李自成的魂喊回来。
李自成回过神来,不禁心如刀绞,肠子都悔青。
好好的出什么兵?张献忠死就死,关他什么事?
现在好了,为了救张献忠这狗屎,把二十多万马步大军都给搭进去。
更让李自成欲哭无泪的是,没有了这二十多万马步大军,整个大顺也变得空门大开,明如果趁胜追击,拿什么来抵挡?
然而,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你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李自成刚刚正担心明军反卷,结果便真有信差接踵而至。
潼关告急,明廷南直总督堵胤锡率领十万大军逼近潼关。
汉中告急,明廷皇帝崇祯亲率数万精锐直取汉中府的东大门洵阳县。
而更让李自成惊恐莫名的是,太原居然失守了,明军悍将阎应元趁山西空虚,率一路明军精锐发动奇袭,一举攻占太原。
接连传来的噩耗,直接把李自成的心态搞崩掉。
以往李自成最惨的时候身边就只剩区区十七骑,可李自成却从不曾丧失信心,因为大明已经腐朽不堪,他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翻身。
可是这次不一样,李自成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
宋献策也傻了眼,就连自诩足智多谋的顾君恩,此时也是手足无措。
面对这样的局面,顾君恩也是想不出什么对策,大顺真的大势已去。
原本只是想给明廷一点压力,逼明军回师自救,帮助大西军度过眼前的难关,结果却把二十多万大顺军的精锐给赔进去,这是顾君恩万万没想到的。
就在君臣几个相对无语之际,大太监杜之秩迈着小碎步走进承运殿。
“万岁爷,今儿是七月初一,朔日大朝,是否现在鸣钟召百官朝参?”
“召什么百官,朝什么参?”李自成勃然大怒,“你个悖主求荣的狗太监,滚,给老子滚,滚得越远越好!快给我滚!”
“这,这这这……”杜之秩整个人都被骂懵掉。
看到杜之秩傻站着没有动,李自成抓起御桉上的砚台向杜之秩扔来,结果这一下扔得竟然是极准,正好砸在杜之秩的额角。
杜之秩当场就被砸得脑浆崩裂。
这个狗太监恐怕是做梦都没想到,
到最后竟然会被李自成拿砚台砸死。
看着倒地身亡的杜之秩,宋献策三人噤若寒蝉。
顾君恩壮起胆子劝谏道:“圣上,当务之急还是稳定局势……”
话没说完就被李自成蛮横的打断:“滚,给我滚,你们几个也给我滚,都滚!都去投降明军好了,崇祯这个狗皇帝肯定会给你们几个大官做!快滚吧!”
说完,李自成又抓起御桉上的青瓷笔架,墨玉镇纸甚至于宝玺扔下来,最后甚至将整张御桉都从丹墀上掀翻了下来。
李双喜、宋献策和顾君恩只能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