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笑着说:“今年除了分红,再给大家准备一份年礼吧,就由内务府统一出钱从江南订购米面油茶布这些必需品,按每人50元标准。”
周围的给事中听了越发的开心,心说太子殿下真是给力。
张岱应了一声又问:“太子殿下,文华殿那边是否也送一份年礼?”
朱慈烺下意识的就想要应承下来,因为张慎言上位内阁首辅之后,裁汰了足足两千多京官,现在文华殿那边也只剩三千多人。
按每人50元标准,也就15万元。
这对于内务府来说,不啻九牛一毛。
然而没等朱慈烺答应,马鸣騄却道:“文华殿给什么给?内务府的盈利是圣上带着内务府的全体同僚辛苦挣下的,跟那些文官有个屁的关系?不给!”
朱慈烺和张岱两人都被马鸣騄怼得有些措手不及,什么情况?
然后不等朱慈烺发问,马鸣騄就起身告罪:“殿下,内务府今年的账目总算厘清了,臣也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了。”
朱慈烺忙道:“马主事请便。”
马鸣騄揖了一揖,转身就出了大厅。
朱慈烺却又给除夕夜仍坚持加班到亥时的给事中说了一番话,然后又跟张岱锁了账,今年公务才算真的完结,再然后各自回家。
……
朱慈烺已经回家,朱慈炯却仍在风雪中艰难前行。
塞外的风雪可比北京的风雪大多了,寒风刮在脸上就跟刀子在割似的,积雪更是已经快要没过马腿,时不时就有战马力竭倒下。
不过马背上的骑兵将士情况都还不错。
一来是因为大明将士的伙食有充分保障。
二来是临行前朱慈炯做好了御寒保暖工作。
除了每人三条羊毛毯之外,还有一壶杂粮烧。
尤其这壶杂粮烧,真派上了大用场,要不然绝对撑不到现在,早在两天前这场暴风雪刚降下来时就撤回辽东。
饶是如此,明军骑兵也已经到极限。
“兀把炭!”朱慈炯大吼道,“前面还有多远?”
因为风大,兀把炭没听清,反问道:“啥?定王你说啥?”
“孤问你,前面还有多远?”朱慈炯只能打手语,“多远到过冬营地?”
“就快了,转过前面的山谷就是了。”兀把炭也用手语回答,“投奔大明之前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绝对不会记错。”
“那就好。”朱慈炯顿时精神一振。
旋即又回头对徐乌牛说道:“乌牛,传令下去,所有人换马,再喂酒!”
朱慈炯的命令很快传下去,接到命令的明军将士便纷纷换了一匹战马,又掏出羊皮酒壶给刚换的战马喂了半壶杂粮烧,剩下的烧酒自己喝。
烧酒下肚,人和战马便立刻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朱慈炯抬眼望去,天上落下的雪花变得更大了,风也更烈了。
这样的风雪之夜,就连神仙也想不到明军竟然敢发动夜袭吧?察哈尔蒙古各部更是做梦都想不到明军会偷袭,不出意外的话定能一网打尽。
对,朱慈炯要的不是胜利,而是直接一网打尽!
……
在乌兰布统草原紧挨着大山的地方有个水泡子,叫将军泡子。
察哈尔蒙古的十几个部落,就窝在将军泡子旁边的山谷之中,这里也是察哈尔蒙古诸部世代相传的越冬营地。
拱兔部落因为实力最弱小,所以占不到好位置。
没办法,只能将营账安置在最靠近谷口的位置。
谷口的穿堂风大,容易把圈里的牛羊冻死,所以保暖很重要。
尤其是今夜下了这么大雪,还刮着西北风,所以孛日贴赤那担心他们部落的牛羊马匹熬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半夜时,听到蒙古包外的西北风越刮越大,孛日贴赤那就再也无法入睡,当即穿上蒙古袍爬起身来。
孛日贴赤那的阿哈便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我去羊圈看看。”孛日贴赤那担心的说道,“外面这么大风,还下了这么大的雪,我担心咱的牛羊撑不住。”
“那你把海日古也给叫上。”阿哈担心的道。
“你的伤都还没好利索呢,都这么长时间了。”
孛日贴赤那是在八里桥负的伤,右肩膀挨了一枪。
当时急着逃命顾不上包扎伤口,结果就落下了病根。
“没事,狼群早就躲进狼窝了,毕竟这么大的风雪。”
孛日贴赤那说完就点起了火把,再举着火把出了帐蓬。
【书中蒙古的划分是按照地域:从东到西的科尔沁蒙古、察哈尔蒙古、土默特蒙古在今内蒙境内,再往西则是占据新疆及西域的卫拉特蒙古,往北的喀尔喀蒙古则是今外蒙古,再往北就是已经灭亡的西伯利亚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