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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半天,吴三桂才终于从地上坐起身,众人再定睛看过去,只见吴三桂的整个左脸颊已经肿得老高,甚至连左眼都快眯成一条缝。
吴三桂再噗的张嘴,吐出来四颗带血的大牙。
“还嘴硬吗?”朱慈炯狞笑着问道,“要不要再赏你一下?”
这下吴三桂也不敢再说狠话,因为再说狠话只能自找苦吃。
“行了,别把这奸贼打死了。”崇祯适时制止道,“像吴三桂这等自甘堕落、认贼作父加引狼入室的奸贼,岂能一下打死。”
吴三桂闻此,不由得打个冷颤。
不能一下打死,这话什么意思?
这是要把他押回北京千刀万剐?
“吴三桂,你猜对了。”崇祯狞笑道,“像你这样的大奸贼,必须千刀万剐,非如此不足以为后来者戒!”
一听这话,吴三桂便也豁出去。
“狗皇帝,我吴三桂固然认贼作父,引狼入室,可你崇祯也不是什么好鸟。”
“大明朝富有九州万方、亿兆黎庶,却沦落到被建奴区区数万八旗兵蹂躏,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狗皇帝器量狭小又刚愎自用,根本不会用人。”
“甲申国难根本就是你这个狗皇帝一手促成的。”
“你却反而将罪责推到文臣武将身上,属实可笑。”
听到这话,朱慈迥再次大怒,又要上前教训吴三桂。
“炯儿别理他。”崇祯制止了朱慈炯,又对吴三桂说,“你是想要激怒于朕,好让朕给你一个痛快是吗?你这根本是徒劳,没有用。”
说此一顿,又道:“将这奸贼看押好了。”
“押下去。”江天一示意国子生将吴三桂押下去。
方光琛和献城归降的数百练勇也不例外,都遭到收押。
当然,最终这些练勇还是会得到一个相对公正的处置。
从贼的练勇足足有四五十万,崇祯总不能将这么多的练勇全部抓去修铁路,他要是真这么干的话,北直就没有人种田了。
……
山海关这边至少见了刀兵。
兖州府那边却是波澜不兴。
徐应伟率领第3镇刚到兖州府,姜瓖直接就开城投降。
看着自缚双手前来投降的姜瓖,徐应伟既欣慰又遗憾。
欣慰的是姜瓖投降了,兖州府的百姓就可以免受刀兵之灾。
遗憾的是,姜瓖一降,第3镇就少了一次立功受奖的机会,因为按新军军规,敌军投降是不计人头的,没有奖赏。
也正因此,在押解上京的路上,姜瓖没少受新军将士的气。
不过仅限于言语嘲设,徐应伟不允许新军对姜瓖进行殴打,因为徐应伟知道,像姜瓖这一类叛国投敌的边臣武将,必须得活着回到京师接受三堂会审,若不出意外的话,三堂会审之后就会被处以凌迟极刑。
……
与此同时,经过五天狂奔逃窜,布木布泰和福临母子在雅布兰等三百多镶黄旗巴牙喇的护卫之下逃窜到了归化城。
闻听布木布泰和福临到了归化,鄂木布楚琥尔当场就懵掉。
什么情况?大清皇帝和太后怎么突然之间跑到归化城来了?
这是出什么大事了吗?难道大清兵在和明军的决战吃了败仗?
可是,就算吃了败仗,也不至于一下灭国,北京城都丢掉吧?
无论如何,大清都有七八十万满蒙汉大军,明军一口能吞得下?
带着满腹的疑问,鄂木布楚琥尔带着数百随从匆匆出城前来迎接。
鄂木布楚琥尔对于清廷还是很恭敬的,因为当初要不是清廷援手,鄂木布楚琥尔所在的东土默特部就被林丹汗灭族。
之后也是有清廷撑腰,东土默特才得以重归水草丰茂的土默特川。
所以远远看见福临还有布木布泰过来,鄂木布楚琥尔便滚鞍下马,跪伏于地:“臣土默特部扎萨克鄂木布楚琥尔,叩请皇上金安,叩请太后金安。”
福临还没有从失国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显得有些神思不宁。
布木布泰只能自己下马将鄂木布楚琥尔搀扶起来,凄然说:“阿哈,我们孤儿寡妇是特地前来土默特川投奔你的,你若不肯收留,我们母子俩就真没有活路了。”
说完,布木布泰就作势要带福临跪下,吓得鄂木布楚琥尔赶紧制止。
“太后这是哪儿的话。”鄂木布泰琥尔惶然道,“别说土默特川,就连整个蒙古都是皇上和太后的,你们想在这住就在这住,这是你们的家。”
得嘞,布木布泰等的就是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