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红衣大炮?”
“明军的红衣大炮竟然还可以分拆?”
“这就难怪,明军可以沿着燕山南麓快速行军!”
看着这些突然间冒出来的红衣大炮,吴三桂和方光琛不由得吃了一惊,此事简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极限。
方光琛叹道:“王爷,关城守不住了。”
明军如果没有携带红衣大炮,山海关还是可以守一守的。
可是现在明军带了红衣大炮,山海关失守就是早晚之事,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座关城能承受得住红衣大炮的轰击。
“守不住也得守,我们已经无路可退。”
吴三桂恨声说道:“为今之计,只有拼死一搏或许还能赢得一线生机。”
确实无路可退了,身后的辽西走廊已经被王夫之的辽东明军彻底堵死,南侧是浩瀚无际的北海,北侧则是山高林密的燕山,唯一的活路或许是出西罗城东西突围,但是吴三桂知道那根本就是一条死路,那是个陷阱。
崇祯这个狗皇帝,确实很阴险。
他故意留下这一条活路,就是为了瓦解城内练勇的斗志。
方光琛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才说山海关城已经守不住。
但是吴三桂不甘心,他奋斗了半辈子,不甘心就此落幕。
当下吴三桂回头吩咐吴应熊道:“儿子,去把老子的寝具搬来威远门,从今天开始老子吃喝拉撒都在威远门上!”
吴三桂这是要跟威远门共存亡。
吴应熊劝道:“父亲,不如由孩儿来守。”
“你还太嫩。”吴三桂喟然说道,“快按为父说的做。”
吴应熊无奈,只能下了城关回行辕去取吴三桂卧具。
方光琛似乎是被吴三桂的决心感动到了,喟然说道:“王爷,待在下先回府安顿好了家小,也一并来此,誓与威远门共存亡。”
“有劳先生。”吴三桂说完长揖到地。
方光琛轻叹一声,转身匆匆下了城关。
……
明军山炮兵阵地。
江天一问崇祯道:“圣上,现在就攻城?”
“没有这个必要。”崇祯笑了笑又说道,“山海关之战,只要朝廷大军出现在关城外,战斗事实上就已经结束。”
“啊?什么意思?”
江天一听得一头雾水。
郑森等几个士子也不明所以。
只有朱慈炯听懂了崇祯的言外之意。
“父皇是说,这仗已经不用再打了,若不出意外的话,天黑之后就会有人绑了吴三桂献城投降,所以大可不必浪费炮弹。”
“不可能吧?”江天一有些不相信。
郑森也说道:“吴家在山海关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
“那是以前。”崇祯哂然说道,“然而自从建奴进关之后,吴家在山海关的势力就已经被多尔衮连根拔起,紧接着八旗改制,就连吴三桂的关宁军也被多尔衮拆得七零八落,现在吴三桂身边已经只剩几十个亲信家丁,差不多就是个光杆司令。”
江天一说道:“可密侦科的人说,山海关内还有2万练勇?”
“那是练勇。”崇祯道,“等天色一黑他们就会从拱辰门出逃。”
……
崇祯一语中的。
天黑刚黑下来,守在西罗城的五千练勇就悄然打开了拱辰门。
发现西罗城的练勇正在趁着夜色逃亡,守在迎恩门的练勇也是不甘落后,紧跟着也打开迎恩门,争相出逃。
方光琛立刻来到威远门向吴三桂报信。
吴三桂接报后勃然大怒,当即带着十几个家丁奔迎恩门而来。
结果刚走到迎恩门附近,从小巷子里突然窜出来上百个练勇,随行的十几个吴府家丁猝不及防,一下就被砍翻大半。
吴三桂瞬间就反应过来,去抓方光琛。
却不曾想还是慢了半步,方光琛已经提前跑开。
“方光琛,你这个逆贼!”吴三桂愤怒的咆孝道,“我待你不薄!”
“吴三桂,你才是逆贼!”方光琛缩头躲在练勇举起的木牌后面,狞声说道,“大明朝廷何曾亏待过你,你不也反了?”
“哈哈哈,你是想拿本王人头做献礼?”
吴三桂大怒道:“别做梦了,就算是你杀了本王,崇祯也一样不会放过你的,崇祯器量狭小,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乱臣贼子!”
“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方光琛厉声喝道。
“尽量抓活的,实在抓不到,死的也行,动手!”
在上百个练勇的勐攻之下,吴三桂很快落败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