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把府上的奴才都召集起来,每人配发一副棉甲、一支自生火铳外加一把刺刀,再把万人敌也拿出来。”
“嗻。”曹尔玉应了一声,又接着问,“主子,要不要召两白旗前来护驾?”
“不过就是几千个包衣奴才,且用不着两白旗的精锐。”多尔衮断然拒绝,“何况两白旗要提防明军突袭,不可轻离城垣。”
召两白旗精锐护驾是肯定的,但是不能现在就召过来,要不然直接就会把勒克德浑他们给吓回去,那这出戏就没法再唱。
曹尔玉很快把睿亲王府的包衣奴才召集起来。
多尔衮作为清廷最有权势的亲王,府上的包衣也是最多的,足有三千多人,而且这些包衣基本都是青壮,女人和孩子非常少,至于老人更是不可能有。
睿亲王府的三千多个包衣很快就被武装起来,并进入王府四周的院墙后面。
要不是多尔衮制止,曹尔玉甚至于还想搬来砖石将王府的大门口直接砌住。
然而,忙碌到半夜,罗洛浑、勒克德浑、固尔玛珲等八旗贵族却仍旧没有带着各自的家奴杀过来,内城竟一片风平浪静。
等到子时过,曹尔玉便沉不住气。
曹尔玉当即派出几个包衣到外面探消息。
结果发现勒克德浑他们居然各回各家了。
曹尔玉便赶紧跑来向多尔衮报告:“主子,我们怕是要白忙活了,勒克德浑、罗洛浑他们已经各自回家,根本就没胆子造主子您的反。”
“你呀,还是太嫩。”多尔衮闻言却哂然一笑。
顿了顿,又接着说:“告诉底下的那些狗奴才,接下来的两个时辰睁大眼睛,豫郡王府还有各贝勒、贝子府上的奴才随时都有可能杀过来。”
“嗻!”曹尔玉答应一声,赶紧又回到王府大门。
多尔衮的判断很准,昧爽时分,睿亲王府外的大街上就冒出了黑压压的人群,在迫近到王府大门口之后便突然打起了火把。
火光中,赫然是数千个全副武装的包衣奴才。
这些包衣一经亮相,便立刻向睿亲王府的大门发起勐攻。
全都是些忠心耿耿的包衣奴才,而且只忠于各自的主子,所以对睿亲王府的围攻从一开始就迅速进入到白热化。
……
慈宁宫。
布木布泰从噩梦之中勐然惊醒。
梦境中,她的唯一的皇儿福临,竟然被一头白虎给叼走。
那头白虎在叼走福临之前,回头看了她一眼,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眼神?竟然直接将布木布泰从睡梦之中给吓醒。
一头白虎?白虎?白?
布木布泰再没有一丝睡意。
当即起身带着宫女来到乾清宫。
让布木布泰意外的是,乾清宫里竟然亮着灯。
再走近些,布木布泰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月台上来回踱步的福临,而且福临脸上还流露出一片焦躁之色。
看到这幕,布木布泰脸上顿时再无一丝血色。
几乎同时,福临也看到快步过来的布木布泰,赶紧跪地上请安。
“你一晚都没睡?”布木布泰用前所未有的凌厉眼神盯着福临,“你在等什么?”
“皇额娘,儿臣忧心国事,因而无眠。”福临不敢直视布木布泰,心虚的说道,“并非是在等什么消息。”
“就你这点道行,连额娘我都骗不过,何况多尔衮?”
布木布泰气急道:“还有你是不是暗中找了多铎他们?”
“皇额娘,儿臣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福临嘴还挺硬。
正说话间,睿亲王府方向忽然亮起一片火光,隐约还有喊杀声。
福临见此,脸上立刻流露出莫名的兴奋之色,小拳头也是用力的握紧。
“长生天,你还真的找了多铎、罗洛浑他们?”布木布泰长叹一声说,“皇儿你好湖涂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唉。”
福临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强忍着才没发作。
朕是皇帝,就算你是太后,也不能这般说话。
布木布泰再叹一声,说道:“竟然还在做美梦?”
“今晚的这场兵变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输家。”
“多铎若是赢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宫杀了你。”
“若是多尔衮胜出,他也断然不可能再容你,必定要废了你。”
“不可能!”福临的脸色终于变了,“朕有两白旗保护,谁能杀朕?”
“两白旗?”布木布泰摇头苦笑道,“你不妨派一个奴才出宫试试,看看还能不能出得了这个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