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察!”
伴随着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天空中随即响起巨大的雷声。
“冬雷!”顺治跷首仰望着暗沉沉的天空,幽幽说道,“额娘,此乃不祥之兆,今年我大清或有大祸。”
布木布泰手上的念珠微微一顿。
但很快,便又若无其事的接着吟颂起佛经:“又舍利弗,彼佛国土……”
“额娘!”顺治加重语气又喊一声,布木布泰却仍旧没有理会,她不能开口,因为一旦开口她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训斥小皇帝。
等再过几天,顺治小皇帝就年满11岁。
在许多事情上顺治都已经有了自己的见解。
她这个母后所说的话,也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管用。
说得轻了,根本没用,说得重了,母子俩便又是一顿吵。
为了避免母子俩的关系继续恶化,布木布泰只能彻底撒手不管。
见布木布泰不理自己,顺治便一跺脚出了慈宁宫,回到乾清宫。
意外的是,索尼和遏必隆居然在乾清宫里等着他,见顺治进来,索尼和遏必隆便赶紧啪啪一甩衣袖跪倒在地板上。
“奴才索尼/遏必隆,叩见主子。”
“起来吧。”顺治有些懒懒的道,“这么大雨你们俩进宫来做甚?”
“奴才是特地前来向主子辞行的。”索尼忽然间抹起眼泪,“今日一别,这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侍候主子。”
遏必隆挤不出来眼泪,只能干嚎。
“主子,奴才也是来向您辞行的。”
“索尼,遏必隆?出什么事了?”顺治皱眉道。
索尼流着眼泪说道:“主子,皇父摄政王已经下了旨意,明日奴才便要率领两黄旗外加两蓝旗的八旗勇士南下,去河北驻防。”
遏必隆也说道:“奴才也要率两红旗的勇士前往山海关。”
顺治皱眉说道:“你们两个竟然被调去河北以及山海关?那留在京畿的满汉大军由谁统帅?父皇他现在病得这么重,还能统兵吗?”
索尼低着头说:“主子,京畿的满汉大军将由洪承畴统率。”
“什么?你说洪承畴?那个贰臣?”福临脸色瞬间垮下来,“此人不足信,父皇怎么可以如此草率?不行,朕必须得阻止他。”
说到这,福临转过身就要往门外走。
索尼和遏必隆眸子里边掠过一抹喜色。
他们这次前来乾清宫,其一是来辞行,其二就是为了递话,他们两个自谓是不可能让皇父摄政王改变主意,但如果能让皇帝出面,或许还有转圜机会,总之无论如何大清的兵权都不能交给一个汉臣,尤其不能交给洪承畴。
然而,福临只是迈出一步便又收回去。
顺治突然间想起布木布泰说给他的一句话。
在你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永远别露出獠牙。
顺治并不认为他现在已经有实力挑战多尔衮。
有了索尼和遏必隆他们的支持,真就能挑战多尔衮?
当下顺治说道:“既然这是父皇的旨意,想必有着他的道理。”
“如此,奴才等就此告退。”索尼和遏必隆叩完了响头,一脸失望的离开了乾清宫,出宫之后两人又相对长叹了一声。
……
睿亲王府暖阁。
曹尔玉禀报道:“主子,索尼和遏必隆刚刚去了乾清宫。”
多尔衮手上的动作一顿,但很快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端着药碗送到嘴边,又将苦涩不堪下咽的药汁给喝下肚,是真苦。
苦得多尔衮眉毛都蹙成团。
曹尔玉便赶紧递上热毛巾。
多尔衮拿热毛巾擦了擦嘴,幽幽说道:“索尼和遏必隆是两黄旗的重臣,率军离京之前见见皇帝也是应该,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主子说的是。”曹尔玉道,“确是奴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们汉人哪,就这点不好,喜欢党争。”多尔衮言有所指的说道,“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什么样的境遇之下,都始终忘不了排斥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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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明鉴,这确是汉人的劣根性。”曹尔玉深表认同。
“相比之下,满人就比汉人更团结,所以才能得以入关,定鼎天下。”
“定鼎天下?”曹尔玉的这一句话,却又勾起了多尔衮的重重心事,“曹尔玉,你就别往朕脸上贴金了,现在不要说定鼎天下,能不能守住黄河以北半壁江山都还不知道,当今的局势真的很严峻,远比你想象中更严峻。”
曹尔玉却是异乎寻常的坚定:“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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