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穿了山匪的心脏,山匪当场一命呜呼。
这一捅,仿佛是解开了徐乌牛的封印。
当下徐乌牛拔出刺刀,又嗷嗷往前冲。
途中只要遇到试图反抗的山匪,不由分说就是捅,就是捅!
被这种狂暴的情绪支配着,徐乌牛也不知道冲了有多远,捅死了有多少个山匪,直到眼前突然一空,再看不到一个山匪才停下来。
徐乌牛大口的喘息着,仍未从狂暴的情绪之中挣脱出来。
“乌牛,你小子行啊。”一只大手从身后拍在徐乌牛肩上。
“去死!”徐乌牛嚎叫一声,挺着燧发枪转身就往身后捅。
“乌牛是我啊!”身后响起徐大虎撕心裂肺的哀嚎,“大虎!”
徐乌牛手上动作勐然一顿,终于从狂暴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再定睛看时,只见刺刀的尖尖距离徐大虎腹部还不到半寸。
“乌牛,任介乌句子吓死俄了。”徐大虎心有余季的咒骂道。
“谁让你从背后拍他肩膀的?”徐应伟从旁边经过,又道,“今后别再干这种蠢事,不然死在自己人的刺刀下就太冤了。”
徐乌牛虽然从刚才那种狂暴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但人还是懵的。
有些木愣愣的回头看向身后的山坡,只见身后一路倒毙着山匪,这都是被他刚才一路冲杀中捅死的,往下则是漫山遍野的尸体。
徐乌牛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死人?
尤其是离他最近的那个山匪,人虽然死了,眼睛却是瞪得老大,而且直勾勾盯着他,让人不自禁的联想到化为恶鬼索命。
“乌牛,坐下歇一会。”徐应伟踹了山匪的尸体一脚。
山匪尸体便翻了个身,终于不再直勾勾盯着徐乌牛看。
然而徐乌牛却陡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烦恶,当下伏地呕吐起来。
这一吐,不光是把之前吃的皱饭都吐出来,甚至连胆汁都一并吐了出来。
而且像徐乌牛这样伏地干呕的新军士兵不在少数,一时间山坡上尽是哇哇的呕吐声,那股子气味别提有多么酸爽。
新军初阵,旗开得胜。
……
说实话,崇祯此刻也有些懵。
崇祯想到了这一仗会很轻松,纵然是新军,却也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新军,绝不是山匪这样的乌合之众所能够抗衡。
新军即便是拿着长矛,也足可以打败山匪。
更何况,新军还装备了燧发枪加套筒刺刀。
所以,新军打败山匪这一点是母庸置疑的。
但是崇祯仍旧没想到,这一仗居然能赢得如此轻松,简直就是摧枯拉朽。
徐乌牛他们身在局中,所以看得不太真切,但是崇祯他们留在后方高处,却是借助望远镜将整个交战过程看得清清楚楚。
山匪错把新军当成了卫所军,再加上占了地形优势,所以肆无忌惮的向新军发起了密集队形冲锋,试图一鼓作气将新军冲垮,然后痛打落水狗。
然后,上万山匪就一头撞上了新军线列阵的三段击。
仅仅只是四波集火射击,就干掉了至少四千个山匪。
没错,四波集火三千多发子弹,就干掉了四千多山匪。
因为新军第一次开火时,山匪已经迫近到了三十步内!
在这个距离,燧发枪的命中率超高,而且穿透力极强,足以打穿两个人!
而山匪只有少量有披甲,绝大多数山匪只是穿了皮袄,有些山匪甚至连皮袄都没,只有一身单薄的布衣,所以结果也就可想而知。
短时间被打死或重伤四千多人,山匪一下就被打崩掉。
后面的山匪见此便彻底丧了胆,转身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这时候,徐应伟和阎应元两人又准确的捕捉到了战机,果断下令冲锋。
这些山匪本就饥寒交迫,体能严重不足,又怎么跑得过三顿饱食的新军?
何况新军中大多是山民,比拼脚力相比这些山匪有过之而无不及,最终,只有少数机警的积年老匪流窜两侧的山林,剩下的全部被新军捅死。
只不过,流窜进两侧山林的积年老匪也别想跑掉。
因为骑兵营的三千骑兵,还有八百夷丁早就等着他们。
三千骑兵和八百夷丁连建奴的白甲兵都能够正面硬撼,收拾这些积年老匪那还不是小菜一碟?这些老匪一个别想跑。
果不其然,到下午时分,三千骑兵和夷丁就纷纷返回。
被骑兵和夷丁带回来的,还有三百多颗老山匪的头颅。
大别山区的山匪这次算是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至少今后十几年内,是不可能再出现大股的山匪了,山民们应该可以过一段安生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