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了,尤其是山上的蚊子真是又大又凶,把他给咬惨了。
徐弘基如此,朱国弼他们几个也好不到哪去。
相比之下,阎应元还有徐应伟等勤王士子就丝毫不受影响。
看看徐弘基等老牌勋贵,就如那西边的残阳,再看看阎应元、徐应伟等勤王士子,就如那初升的朝阳,简直没法比。
这就是一支军队丧失掉新陈代谢的可怕后果。
遥想当年,徐达、常遇春等名将还在的时候,大明朝的军队何等辉煌?
可是现在,他们的子孙都退化成了什么玩意?一个个的全都成了米虫,指望这些米虫撑起大明的军威?天大的笑话。
勋贵如此,勤王士子群体恐怕也是难以免俗。
所以,崇祯必须得找到一个新陈代谢的机制,要让锐意时取、充满活力的新士子不断补充进军队,同时还要让老的士子逐渐的退出军队。
不然的话,用不了多久就又会回到勋贵的老路。
不过现在,崇祯暂时还用不着考虑这个头痛的问题。
当务之急,需要考虑的还是编练新军,打造出一支新式军队。
“阎应元,徐应伟,你们几个都过来。”崇祯招手示意阎应元等人过来。
阎应元等几个勤王士子几口吃完干粮,再鱼贯来到崇祯跟前,长揖见礼道:“学生等叩见圣上,圣上万福金安。”
“平身。”崇祯一肃手问道,“京营那边你们整训得怎么样了?”
阎应元道:“空额已经抹掉,老弱病残的剔除也做得差不多了,两万的京营,实际只剩下不足八千人,接下来就是整训。”
“京营的整训你们就别管了,反正朕也不指望这支军队上战场。”
摆了摆手,崇祯又接着说道:“现在已经是八月底了,你们赶紧返乡募兵吧,募兵宗旨就按绩效新书,第一等就是忠厚老实之人,如果是木讷之辈就更好,宁可笨一点,也不要那油滑虚浮之辈,第二等就是只招本乡本里。”
“父皇,这又是为何?”也在场的朱慈烺忍不住问。
“只招忠厚老实之人能理解,可为何只招本乡本里?不招外乡人?”
崇祯便对阎应元说道:“皕亨,你来告诉太子,为何只招本乡本里?”
“是。”阎应元应一声,又道,“如果同一营兵来自本乡本里,互相之间都是熟识,甚至还是亲戚,那么上了战场之后即便遇到不利之局面,大多也能休戚与共,而不会轻易抛下自己的袍泽,不然回乡后会被族人戳嵴梁骨。”
“而如果招募外乡人,就没有此等顾虑。”
顿了顿,阎应元又道:“战场上也很难做到生死与共。”
崇祯道:“这也是广西狼兵还有湘西、夔东土兵很能打的一大原因,在浑河血战中将建奴杀得尸横遍野的白杆兵以及浙兵便是如此。”
顿了顿,崇祯又说道:“所以今后我大明的募兵,每一个营必须来自于同一个县,每一个总必须来自于同一个乡,每一个哨来自于同一个里,每一个队的士兵来自同一个村,这样的军队更容易形成战斗力。”
没办法,谁让这时候还没有形成民族的概念。
所以激发民族自豪感这种事,是想都不用想。
只有靠着宗族亲戚作为纽带,才能勉强保证一支军队的战斗力下限,至少不会像之前的大明边军那样,一触即溃。
至于说战斗力的上限,那就要看训练及装备,再然后就是战斗经验。
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如果再能打几个胜仗,新军的战斗力很快就会有质的提升,到时候就可以摆开阵仗,堂堂正正的跟建奴打野战了。
等到可以跟建奴正面打野战,建奴的末日也就到了。
因为一个大明新军士兵的培养成本,跟建奴的一个旗丁的培养成本完全不成比例,养成时间就更加不能比,那时候就是耗也能把建奴活活耗死。
当下崇祯又对阎应元、徐应伟几个士子说道:“你们现在就回去告诉其他的士子,今天就各自返乡去募兵,务必要在一个月之内给朕带回六百个总的新兵,少一个兵都不行,到时候朕要亲自点检的。”
“学生等领旨。”阎应元等领命而去。
郑芝龙、郑鸿逵等却是神情一凛,六百个总?
按照募兵军制,五人为一伍,设伍长,两伍为一什,设什长。
三什编为一队,设队长,三队编为一哨,设哨长,五哨编为一总,设把总,五总编为一营,设守备、游击或者参将,若干营为一镇,设总兵或者副总兵。
也就是说,一个总的兵额为450人,六百个总便是27万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