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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二蛋却笑说道:“没事,二位大人多虑了。”
范中杰眉头一皱,又问道:“二蛋,你这话什么意思?”
伍二蛋手上不停试着钥匙,口中却笑着说:“老孙准备了足够的蒙汗药,够把西城建奴全放倒,不出意外的话,这会在府衙、山阳库还有总督行辕的建奴都已经被老孙、老周他们放倒了,西门的建奴也多半被铁柱拿药酒给药倒,嘿嘿嘿。”
伍二蛋说的老孙,就是孙盛宇,当初应募乡勇的那个大海寇。
蒙汗药这种东西,对海寇来说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必备品,参加乡勇之后也是随身携带,而且还懂得配方,这玩意其实很容易配制。
但是药效没传说中的那么神奇,顶多就是让人四肢酸软无力。
但是听了伍二蛋的这句话之后,阎应元和范中杰却面如死灰,如果冒襄只是对西城东门的建奴下手,还是有机会保守秘密。
但现在,恐怕是很难再保守秘密了。
说话间,伍二蛋终于找到钥匙打开牢门。
然而还没有完,阎应元和范中杰脖子上还戴着枷锁,脚脖子上还戴着脚镣,脚镣上还缠着几十斤重的锁链。
伍二蛋又接着找寻钥匙。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打斗声。
“坏了,肯定是蒙汗药没有放翻全部建奴。”
范中杰便急得直跺脚:“我就知道用蒙汗药药人这种肯定会出事。”
“是啊。”阎应元也是叹息一声说,“这种事做得越多越容易出错,但凡有一个建奴体质强悍药不倒,又或者有建奴因为偶发的意外没吃蒙汗药,直接就露馅。”
说话间,兵器撞击声就传进了地牢,显然厮杀的双方已经进入走廊。
伍二蛋赶紧放下钥匙,又从腰间抽出铁蒺梨骨朵躲到走廊的拐角后面。
不一会,一个建奴便从走廊退过来,在这建奴跟前,几个乡勇正在勐攻。
只见这个建奴脚步有些虚浮,神志也不是很清醒的样子,明显是中了蒙汗药,但是又没有完全药翻,是个体质特别强的。
但是因为这个建奴身上披着锁子甲和棉甲,所以挨了几个乡勇很多刀都没事。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建奴的神情正逐渐恢复清醒,双臂也是逐渐变得有力,看样子蒙汗药的药效很快就要过去。
但好在,这个建奴自己找死。
堪堪退到走廊的拐角,伍二蛋便勐的窜出。
在从拐角窜出的同时,伍二蛋的铁蒺梨骨朵也照着建奴的钵胃恶狠狠的砸落,只听咣的一声,纯铜打造的铁蒺梨骨朵就将建奴的钵胃砸得瘪进去一大块,建奴闷哼一声,当即扑倒在地,抽搐几下之后就再没动静。
“队长。”几个乡勇长舒了一口气。
“你们几个守住外面。”伍二蛋吩咐了一声。
随即又赶紧折返回来,给阎应元和范中杰解脱枷锁以及脚镣。
看着伍二蛋手忙脚乱的在那里找钥匙试钥匙,阎应元和范中杰急得想要骂人,府衙大牢这边出了意外,总督行辕和山阳库可别再出意外。
府衙大牢这边运气好,没有被药倒的建奴自己钻进了死胡同。
可是总督行辕和山阳库的建奴要是再出意外,就未必能有府衙这边的好运气,尤其是在总督行辕那边,那里建奴数量最多。
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再出事啊。
然而真的能不出事吗?
……
不出事那是不可能的,事实上,已经出事了。
而且是西门、山阳库还有总督衙门同时出事。
尤其是河漕总督衙门,更是已经爆发了混战。
冒襄这次想牺牲自己,换走阎应元和范中杰,真是自作聪明。
事情的起因,就是正白旗固山额真阿山一口就尝出来烧酒中掺了其他的东西,这条老狗喝了几十年烧酒,酒里边有没有添加其他东西很难骗过他的舌头。
阿山当即将酒坛打翻,又反手拔出斩马刀砍向献酒的孙盛宇。
孙盛宇的反应只是稍慢了半拍,就被阿山一刀削掉了半个脑袋。
跟孙盛宇在一起的是私盐贩子出身的周文山,见状便果断提前发动。
值得庆幸的是,此时守在河漕总督衙门的大多数建奴都已经喝下了药酒,一个个变得浑身绵软无力,只剩下十几个巴牙喇守在阿山身边,死死守住总督行辕的大堂,周文山带着乡勇冲了几次都没能冲进去,反而折损几十个乡勇。
看出来乡勇有些畏惧,周文山果断决定放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