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谢圣上。”左梦庚和金声桓再拜起身,然后一前一后站在崇祯面前,大气不敢喘。
尽管左良玉跟历史上一样也已经有了拥兵自立的不臣之心,但是这个时空的崇祯仍旧活着,并且有了“知兵”“梅山悟道”以及“下讨虏诏”等一系列光环加身,所以左良玉内心是极其惶恐的,左梦庚和金声桓就更不用说。
金声桓恐慌是因为有高杰、刘良左的先例。
高杰和刘良左都是流贼出身,都是做恶多端。
金声桓跟他们一样出身流贼,也一样做恶多端。
所以,金声桓是真怕崇祯一言不合就把他卡察掉。
金声桓是真的不想走这一趟,但是左良玉非让他来。
崇祯目光幽幽的看着左梦庚和金声桓,看了足足有一刻钟,就在左梦庚和金声桓快要精神崩溃时,崇祯才终于再次说话。
“两位辛苦了。”崇祯澹澹的说道。
“不过还得再辛苦你们再陪朕演出戏。”
左梦庚和金声桓赶紧拱手说:“请圣上示下。”
崇祯说道:“待会士子营就该到了,你们带着麾下两万人马与之对阵,不许用弓箭,但是火铳可以用,腰刀、长矛等兵器也能用。”
“啊?”左梦庚、金声桓面露苦色道,“真打啊?”
“对,真打!”崇祯肃然说道,“两军先摆好阵形,堂堂正正的打上一仗,如果迫近到士子营近前,允许杀人!”
新兵上阵第一仗,至关重要。
就像是捅窗户纸,只要捅破就成长了。
可是没捅破之前,新兵就永远是新兵。
士子营的第一仗,崇祯不希望对上建奴。
因为第一仗对上建奴的代价,实在太大。
所以,对上左良玉军冒充的“贼兵”是最理想的。
但又不能让士子营看出破绽,所以必须给左良玉军解除限制,要不然,左良玉军在战场上束手整脚的表现很容易被对面的士子窥破。
左梦庚却还是有顾虑,说道:“可是对面都是士子。”
崇祯肃然说道:“他们是士子,也是士卒,你只把他们当士卒,更何况,别看你们有两万人,士子营才六千多人,可是你们未必就能迫近到士子营的跟前。”
这话却把左梦庚还有金声桓两人给激怒了,瞧不起谁呢?我们两万大军,还能输给士子营的六千多个士子?玩呢?
当下金声桓道:“圣上,你保证不会治罪?”
“保证不治罪。”崇祯沉声说道,“只要你们有本事,将士子营杀光都成,但如果你们在士子营手下吃了亏,也不要跟朕喊冤!”
“保证不喊冤。”金声桓也是来了脾气。
同时心下发狠,非得给士子营点厉害尝尝。
回到军中之后,左梦庚还是有些担心,问金声桓道:“虎臣兄,真杀啊?”
“真杀!”金声桓虎着脸说,“公子你难道还敢抗旨不遵?这可是圣旨啊。”
“也是。”左梦庚神情变冷,哼声说道,“即然圣上让咱们不要留有余地,那咱们就如他所愿,给这些士子一点颜色瞧瞧。”
……
三个时辰之后,士子营终于赶到太湖城外。
一百多里山路,士子营仅只用了三个时辰,这个速度已经是极其强悍了。
然而刚到战场,士子营就接到一个令人极其不安的消息,夷丁解围失败,仅剩百余残兵护着圣上进了县城,而且县城也即将要守不住。
“兀爵爷,为什么闹成这样?”郑森问道。
“别提了,我们走得太急了,中了贼兵埋伏。”
兀把炭叹口气,又黑着脸说:“好在圣上没事,只要你们士子营能在今天天黑之前击破贼兵,就问题不大,但如果天黑之前不能击破贼兵,那麻烦就大了,贼兵今天晚上肯定会向县城趁夜发起强攻,那时太湖县城多半是守不住了。”
“兀爵爷放心,我们士子营这便向贼兵发起进攻!”
郑森应喏一声,随即又厉声大喝道:“号手,集结号!”
“啊哦啊哦”的天鹅音便冲霄而起,勤王士子立刻开始结阵。
很快,一个接一个的小方阵便排列好了队形,然后依托山势左右延伸。
还不到一刻钟,六千多个勤王士子便再次摆开正宽接近五百步的一字长蛇阵。
摆好阵形之后,郑成功以手中腰刀往前一引,行军鼓声便响起,六千多个勤王士子结成的六十四个小方阵,便同时开始踏步前行。
这时,对面贼兵看见了勤王士子摆出的队形。
随即贼兵也针锋相对的摆开一个更宽也更厚实的横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