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左氏投资的私人医院,已经提前清空了顶层住院部,云集国内最好的医生组成的专家团,还有超一线的各种医疗设备。
许愿先做了一系列的各种检查,之后就进入了无菌仓。
这类的病房,她第一次手术后曾住过一段时间,除了乏味外,也还算较好,所以这次也比较适应。
“大概要住二十天左右,我每天都会过来陪你,如果你愿意,晚上我也可以”
左占轻柔的话语,被许愿冷声打断,“不用。”
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了。
男人眸底划过失落,却还强颜扯唇一笑,拂了下她的长发,“头发不用剪短了,每天都会有护士帮你梳洗的,也不麻烦。”
其实,他很想说,他很喜欢她的长发。
但感觉如果说了这话,许愿会毫不留情的吩咐护士剪发。
“要看什么书吗?我帮你整理下拿过来。”他又说。
回答他的,只是许愿的漠然无声。
半晌,她用手指了指门的方向,示意让他走。
左占又留了会儿,站在病房外,看着她吃了些东西,护士给她扎针输液,慢慢的,她似睡下了,他还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仿佛现在这样,与他就是好的了。
“左先生。”医疗组的组长走到了近旁,要和他谈论一下明天手术问题,左占这才移步,跟着对方去了办公室。
半夜,许愿醒了过来,躺的太久了,有些不舒服,想下床走走,刚起身,外面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吸引了她视线。
是左占。
他没换隔离服不方便进入,却在外面按铃唤来了护士。
“许总,您是要去卫生间?”护士一脸的睡意,却仍旧毕恭毕敬,喜笑颜开。
许愿不想打扰他人,她现在能动,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只说,“不是,我只是想活动一下,你去睡吧。”
担心护士再说什么,她又道,“有事我随时喊你,去吧。”
护士还是有点不放心,叮嘱了好几句,才进了隔壁仓。
许愿按了自动屏蔽帘,将左占那优越的俊颜和灼灼复杂的目光,一并隔绝在外,这才微松了口气,一边扶着输液架,一边在房内踱步。
转天,许愿被送进了手术室。
数个小时的移植手术,局部麻醉,一根细软的导管埋进静脉
和第一次的全麻相比,这次清醒的状态下,让她感觉自己真如一条砧板上的鱼肉,这样随意任人切割。
她也发自内心的对医院这种地方,产生了排斥。
却不知道,这整个手术期间,外面左占可谓经历了平生最漫长难熬的几个世纪,什么叫如坐针毡,什么叫坐立难安,什么叫心急如焚,他算是全尝到了。
一分一秒的挪动,都像巨虫啃噬着他的心肺。
他大脑里一片空白,完全不敢想象,等下红灯熄灭,医生会带出什么样的消息,万一
终于,红灯熄灭,医生推门走出。
左占刚想迈步过去,却因站的时间太长,腿麻了都浑然不觉,医生见状,急忙过来,“左先生别担心,手术很成功,但具体还要看恢复”
他一直高悬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术后,许愿又被送回了无菌仓。
她状态很不好,脸苍白的和被单融为一体,唇瓣也干巴巴的,就连眼神都那样空洞无力。
左占看着她这样,心都跟着紧了起来,刚要去换隔离服进去陪陪她,耳畔就有声音闯了进来。
“左占!”
季放冷冽的嗓音低沉,一路风尘仆仆的从远处走来,与他一起的,旁边还有一道挺拔的身影。
左占在看见席衍的一瞬间,俊颜阴骇的全黯了,周身的戾气也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