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冥,霍权辞在哪里?”
她的声音在微微发抖,第一刀她故意刺向了心脏位置,让他濒临崩溃,这样他才不会说谎。
其实她的手法很有技巧,虽然看似扎在心脏上,但实际偏离了心脏的位置几厘米,并没有生命危险。
霍冥原本可以直接打开手上的镣铐,可是这会儿他的手指一直在发抖,怎么都打不开。
原本这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现在却比登天还要困难。
时婳黑白分明的眸子就这么看着他,发现他并没有要开口的打算,又举起了手里的刀。
她好像感觉不到疼,这种自虐中甚至体会到了一种畅快。
不用霍权辞回来质问她了,她现在就可以惩罚这么不忠的自己,这么放荡的自己!
“婳儿,求你......”
她刚举起匕首,耳边就传来这个声音。
她抬头看去,发现霍冥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他居然在哭。
时婳的目光好像被烫了一下,霍冥这么不择手段的人,居然会哭。
霍冥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流泪了,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不认识“眼泪”这两个字。
他怔怔的看着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已经流干,最隐秘的伤口被毫不留情的放在阳光下暴晒,一点点的红肿,发炎,溃烂。
他本该怨恨霍权辞,可是这会儿,他无比的希望霍权辞回来,希望他回来阻止这一切。
他不要她死......
“霍冥,你愿意告诉我了么?”
那把匕首上已经满是鲜血,她握着匕首的手也沾满血迹,她却一点儿都没有退缩,看着他的目光也是如此的坦然。
她的手段多么卑鄙,可他却不得不承认,这是最有效的手段。
他什么都不怕,唯独害怕她受伤。
“我愿意把真相告诉你,但你肯定不愿意相信,所以婳儿,把我的绳子解开吧。”
他的语气充满无力,虚弱。
时婳上前,颤抖着手将他的手铐和绳子解开。
他扶在桌上平息了好一会儿,顾不得脸上的伤,将她打横一抱,匆匆朝着别墅走去。
“医生!医生!”
时婳安静的闭上眼睛,莫名有些酸涩,因为这一刻他惊慌的样子,像极了霍权辞。
他的手一直在颤抖,甚至一度使不上什么力气。
将她放到床上之后,他就已经跌在床边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医生给时婳包扎,直到听医生说并没有伤到要害,他眼里的光亮才重新汇聚,理智也一点点的回归。
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她的诡计,她的第一刀故意往心脏的位置扎,让他崩溃,完全没心思再去思考其他。
这会儿安静下来后,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连眼眶都恨红了。
时婳闭着眼睛,并没有和他对视。
霍冥突然俯身,很有技巧的将她压着,“不是想知道霍权辞在哪里么?陪我最后一晚,我告诉你。”
时婳睁开眼睛,目光浅浅。
就在他以为她会拒绝时,她笑着答道:“好啊。”
霍冥的胸口瞬间一痛,他以为自己不会痛了,可被她这么云淡风轻的还击,刺痛还是一阵阵的漫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