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栽一株吧,如果有桃花的话,也栽一株在这里。”
这个季节桃花是不开的,但她知道,这些人肯定有办法。
“好,下午就会运过来。”
时婳隐隐的有些期待,她记得乡下老家就有一片红梅花,冬天漫山遍野全是玫红的颜色,只可惜这些记忆只停留在那个时候了。
因为十几年前爆发了一场山洪,所有的树全都被卷走了,现在那里只剩下土黄光秃秃的一片。
大概是想到了那片梅花,这会儿思乡的情绪突然就涌了上来。
想外公,想外婆,也想那个曾经给她唱过摇篮曲的妈妈。
她正想的出神,温暖就从背后传来。
霍权辞的身高一米八七,比她高出很多,现在从她的身后拥过来,恰好把她整个揽进怀里。
他的下巴靠在她的发顶,有些爱怜的蹭了蹭,“想家了?”
时婳垂下眼睛,这个男人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等今晚回了老宅,明天我陪你回一趟老家?”
他的嗓音轻飘飘的落下,时婳只觉得自己耳朵发烫,她蹙眉把人推开,“你别靠我这么近。”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抵触他的亲近,这种感觉让她十分恐慌。
霍权辞眯了眯眼睛,放开了她。
他的眼里幽深无垠,却也没有真的生气,“时婳,你在害怕什么?”
时婳避开了他探究的视线,“霍权辞,如果我早些遇到你就好了。”
如果
早些遇到他,也许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害怕交付真心。
“为什么?”
霍权辞知道她的上一段感情并不圆满,甚至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可是她总沉浸在过去里,对其他人也不公平。
“现在遇到你,我只会觉得非常的遗憾,你还记得上次许长安还给我的几枚硬币吗?虽然被你扔进了垃圾桶里。”
霍权辞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眼里也变得诡谲难辨。
他当然记得,他一直在想那几个硬币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想到这是她和许长安之间的秘密,就火烧火燎的难受。
“我曾经想过要嫁给他,那是领结婚证的钱,我出一半,他出一半,我早就把自己的那一半给他了,但是他的那一半,迟迟没有给我,所以他结婚的那天,把我送他的硬币还给我,代表我们两清。”
“呵,还真是感人。”
霍权辞没有喜欢过人,当然不知道这些情侣之间的浪漫,这会儿他只觉得气闷。
时婳没有理会他的讽刺,嘴角抿紧。
“霍权辞,我从来都不否认你的魅力,只要你用心去爱一个女人,没有人能躲得过你撒下的情网,如果我早些遇到你,那些热烈,欢喜,年少轻狂和桀骜不驯,连同整个世界也许我都想送给你,可我认识你的时候太晚了,那会儿我已经学会了一个人送走落日,一个人等待星光,我的热烈早已经在无数个孤立无援的时刻里消耗殆尽。”
许长安刚出国的那段时间,她整日整日的崩溃,在男生宿舍楼下等到晕过去,她根本不相信那么温柔的许长安会抛下她离开。
她的世界里好像不再有阳光,又变得漆黑一片。
再后来宁瑜处处为难和挖苦,她都挺了过来,坚强的好像不再需要任何人。
在她决定用婚姻和时家做交易的时候,她就已经暗暗告诫过自己,绝对不要再把真心交付给任何人。
所以啊,霍权辞来的太晚了。
许长安把硬币还给她的时候,她心里突然就变得一片荒凉。
她根本想象不出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穿上婚纱,站在庄严的教堂里,大声喊出她愿意,许长安之前说爱她,也许只是不够了解她,真正了解她的人,不会说爱她,他们避之不及。
“时婳。”
霍权辞捏住了她的下巴,停止了她的胡思乱想。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是一张白纸,大家都带着爱与恨,往事与阴影活着,只是有的人藏得深,有的人藏不住而已,你明白么?”
就比如他,他心里也有一个沉重的阴影,甚至害怕见到阳光,也害怕被她发现。
“你只是太累了,好好休息,晚上和我去老宅。”
两人都不再说话。
老宅这边。
刘景淑和霍筝坐在一起,霍筝的嘴角满是得意,起身给老人家倒茶。
“妈,我很确定,你放心吧,那个佣人已经被我买通了,权辞和时婳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晚,她就在别墅里,第二天还是她收拾的床单,她说那床单上没有血,说明时婳根本不是第一次,在这之前都不知道有过多少男人了,而且啊,我还问了给她检查身体的医生,说是时婳身子虚,也许以前堕过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