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当然不妥,只是碍于他微妙的关系,旁人敢怒不敢言。
这次也是蔡永平几次叮咛,甚至将俊武皇子搬了出来,仵作才是决定彻查。
“是什么毒?”仲寇又再接着往下问,可惜岑安树敌无数,实在不知到底是得罪了谁。
“这个”蔡永平面露为难,不过仲寇既然已经问到,亦只能老老实实地交代,“此毒只是寻常的断肠草,功效和名字一般,只要服用,三五个时辰之内便会死于肠穿肚烂,但身体从表面上看,却完好无损,瞅不出什么端倪。只有剖开肚子,才能看出中毒。”
“原来如此。”听他这么说,仲寇亦是缓缓点头,面上还是凝重。“如果是普通常见的毒,便什么人都可能有,便不能依循这条线索深究,是吧?”
“是的。”蔡永平点头,“所以下官打算彻查岑安生前的人物关系,虽然仇家众多,但挨着挨着一家一户地排除,总能找到可疑的人。”
“你到现在,还觉得将岑安从牢狱中带出,又在京郊城外要了他性命的,是两个人?”
仲寇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问题,不但问得蔡永平哑口无言,甚至沐娇亦朝他投去诧异的目光,两人都是面露不解。
“应该是吧。”
蔡永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仲寇会问这个奇怪的问题,不过到底还是得认认真真地回答。“毕竟他也废了不小的力气把岑安从监狱中带出来,如果只是想要他的性命,为什么不直接在监狱杀了,何必兜那么大的一个圈子,是吧?”
“你说得也有道理。”仲寇肯定点头,“我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不用放在心上。”
蔡永平稍稍松了口气,不过隐隐觉得仲寇话里有话,可惜他悟性不够,却也听不懂仲寇这句话里,别样的深意。
“还请蔡大人继续往下说。”仲寇做了个请的手势,给他满了一杯清茶。蔡永平受宠若惊地一饮而尽,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
“至于牢里的那具尸体,也是在大火之前便死了,虽然烧得面目全非,但是喉咙里一点烟灰都没有,足以见是死后才扔进大火之中。有人借用那样一场大火偷梁换柱,用一具尸体,将在大牢之中的岑安换了出来。”
仲寇点头,不过眼眸再是一沉。
“所以那晚,监狱里有其他人进来吗?包括探监之人。”沐娇身子却是一颤,小心看向仲寇。
沐凌晗也是靠着这场大火逃走,沐娇担心被蔡永平发现蛛丝马迹。
虽然曹彬和大哥办事一向非常稳妥,可惜沐娇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慌张不行。
“说来也是奇怪,大火之后,我们便把往前七日的拜访记录调查一番,可惜一无所获,关在牢狱之中的,大多是非常重要的囚犯,一般人哪能进来随便探监,至于不一般的”
“不一般的,都有什么人?”仲寇盘根究底,便要问个清楚明白。
蔡永平为难,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城防护卫,虽然有个做刑部侍郎的父亲,但是和那些惹不起的重要人物相比,刑部侍郎,委实不值一提。
“说。”见他为难,仲寇已然猜得七七八八,不过不愿放过蔡永平,定要从他嘴里知道那些人的名字。
蔡永平没有办法,只得老老实实地交代。
“有太子殿下,沐小姐,还有齐国舅。”他越说越小心,越说越没有底气,除掉有仲寇撑腰的沐娇之外,剩余两人,不但立场对立,亦是他不能招惹的。
“齐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