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娇虽然不赞同曹珏的话,可惜细想,似乎也只能这么办。
只是她不知道,一向深居宫中,贪图享乐,鲜有动作的曹永宁,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竟然破天荒地做了几桩大事。
这些事情,她都是从别苑下人们的议论中,断断续续听到的。
初时觉得不可思议,便向仲寇求证。
仲寇也没有向沐娇隐瞒,不过点头,确定了她听到的那些流言碎语,竟然大部分是真的,只是细节稍稍夸张了些。
一如,曹永宁去到太子府,探望操劳过度感染风寒的曹彬。
这便是让人觉得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曹彬虽然贵为太子,但从来不得曹永宁的宠爱,只是因为母妃曾经的地位,加上长子的关系,一直循规蹈矩,曹永宁亦是找不到说辞废除曹彬的太子之位,这才延续到了现在。
其实父子之间的关系委实堪忧,自从曹彬开牙建府之后,曹永宁便从未登门拜访,除掉每日必须的上朝之外,曹永宁私下单独见曹彬的时候,一年也只有区区的几次,也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让他进到宫中,维系一下表面的父子关系。
说来这应该算是曹永宁,为数不多的几次,亲自登门,过问曹彬的病情。
其实他病得并不严重,只是积劳成疾偶感风寒,和之前的遇刺断腿相比,实在微不足道,可此前曹永宁却从未露面,也并未说明自己的关心。
这次倒是破天荒地登门拜访,太子府上下仆人议论纷纷,不过曹彬还是礼数周到地见了曹永宁。
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曹永宁回到宫中后,便把赈灾一事全部交给曹彬,让他统领负责,其他官员都要向他汇报进度。朝中官员敏锐,一下便闻到了味道。
江左便是其中之一。
婵娟来到厨房,将沐娇请了出去,最近沐娇不能出别苑,也不想打理其他的琐事,便一头埋到厨房里,研究各种各样新奇的菜色糕点,做好之后便给仲寇和曹珏尝尝,两人都是赞不绝口,她便更感兴趣了。
婵娟将沐娇从厨房带了出来,沐娇还是一头雾水,眼眸奇怪地打量婵娟。“我灶台上坐着东西,倘若火候过了,便是功亏一篑,你有事情,我们长话短说。”
“小姐,我找你没事。”婵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对上沐娇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当真皇帝不急太监急。见沐娇又要回到厨房,连忙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是我找你,是江左江大人,他进了别苑,现在在大厅,指名点姓地说要见小姐呢。”
“见我?”沐娇一头雾水,别苑是曹珏的,她和仲寇都只是暂住而已。江左倘若真有要事,也该是冲着曹珏和仲寇来的,哪有找到自己身上的道理?
可惜婵娟言之凿凿,沐娇别无选择,只能叹了口气,跟在她的身后去到正厅,果然见到了江左。
江左站在里面,正在来来回回地踱步,大概心里藏着事情,竟然没有注意到婵娟已经将沐娇引了进来。沐娇站了一会,他才大梦方觉,三步并做两步赶到沐娇跟前。
“沐小姐,你你可算来了。”
“我听说。你找我?”沐娇眼眸奇怪地看着江左,将他自上而下打量了番,眼眸微微有些奇怪。“是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吗?不如我把俊武皇子和安平公主找来,我们一起协商?”
沐娇知道江左从来无利不起早,和这样的老狐狸交手,多多少少都会吃亏。不想自己单独面对,便把曹珏和仲寇都搬了出来。
她还记得仲寇的叮咛,也把他的要求奉为圭臬。
仲寇让她离江左远些,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用,不用。”江左一听沐娇要找曹珏和仲寇过来,便是连连摆手,“公主和殿下都是大忙人,老夫实在不敢叨扰,今日过来,便是来找沐小姐你的。”
“找我?”沐娇指了指自己,更是一头雾水。
偏偏江左眼眸认真笃定,沐娇虽然不大确定,也只能缓缓点头,等着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