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凌晗拜托沐娇,倘若寻得空闲,可以拜访曹孝一番。只是沐娇奇怪,亦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曹孝什么事情。
她便把自己的疑惑说给仲寇听,可惜仲寇亦是一头雾水,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联。
不过到底轻柔看了眼沐娇。“既然是大哥的要求,我觉得阿娇你倒是可以去见见曹孝,何况他现在身子已残,够不成半点威胁。倘若你觉得不安,可以叫上我同去。”
沐娇缓缓点头,她本就没有打算自己一人前往。不过对仲寇刚才的称呼,嗤笑一声。
“你笑什么?”
仲寇来了兴趣,抓着沐娇不放。
沐娇只是眼眸一挑,心情极好和仲寇玩笑,“我吧,只是觉得你刚才称呼的这声大哥,未免太顺口了些。我以前还觉得,你和沐凌晗不对付呢。”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仲寇干脆承认,他和沐凌晗之间,的确存在过节和误会。不过时光荏苒,他们现在都跟了太子,他和沐娇还有另外一层关系,自然早就放下了过去的成见。
沐娇知道仲寇的心胸,不过在他说这句话前,还是有淡淡的紧张。直至仲寇完全开口说出,她心中悬着的大石,才算落在地上。
“其实大哥刚才还有一句话代为转告,他是想当面向你道歉,可惜到底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借我的口转达。”沐娇小心打量仲寇的表情,确定他没有和自己置气,这才接着刚才的话往下。
“之前在安平郡,大哥以为你心生谋害太子的意思,所以针对你做了些过分的事情,甚至牵连到人命。他让我想你道歉。”沐娇说得小心,一边说,一边观察仲寇的表情变化。
仲寇面上哀切,便是想到了惨死的兄弟,想到了夏莱的控诉
他恨过沐凌晗,也曾经想过要对他做些什么。
只是站在沐凌晗的立场,设身处地想,他又能理解沐凌晗为什么会那样做。
如果他是沐凌晗,不只是一条人命,会比他更狠,做得更绝。
沐娇心提在嗓子眼,见仲寇表情凝重良久后,才稍稍舒展。
他距离沐娇尚有一两步的距离,不过想了想,却把沐娇干脆一下揽入怀中,抱紧。
“阿娇,都过去了。”
这话,仲寇不单说给沐娇听,让她放心。更是说给自己听,这道坎到底还是跃了过去。
沐娇点头,靠在仲寇的怀里,莫名觉得安心。
得仲寇此言,便知道他已经彻底放下了自己和沐凌晗的过去,如获新生。她顿觉轻松了很多。不但大哥死而复生,而且还和仲寇解开了过去的心结,这几日压在心头的不快一瞬烟消云散
便是架不住眼皮上下打架,感觉到沐娇的反常,仲寇皱眉轻问。
“我困了,想睡觉。”
她已经几天没有合上眼睛了,仲寇看在眼里当然心疼,可惜沐娇每每都以不困推辞,仲寇亦不能勉强。现在听闻沐娇困了,却是喜不自禁,干脆将沐娇抱了起来,安置在床上。
沐娇靠在仲寇的怀里,还在低低言语,身子很不安分。
仲寇无奈,只能替她盖上被子,小心捏了捏被子的一角,看了眼已经闭上眼睛的沐娇,“你好好休息,明天可以晚些时候起来。不过灵堂的东西还得在,太子和大哥既然已有如此打算,我们便得替他们把剩下的都唱了。”
“我知道。”沐娇浅浅嘀咕,一边说,一边身子往外挪了挪,“我一定小心谨慎,保证不让齐霄察出端倪。”
“好。”仲寇叮咛完,正要转身离开,却被沐娇先一步,紧紧地将他手拽住。
沐娇拽得很紧,似乎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仲寇有些无奈,不知道她又唱哪一出,既宠溺又无奈地看着沐娇。沐娇低低喃喃,“你不要走,陪着我好吗?我今晚一定乖乖地躺在你怀里。”
她央求的语气,像极了一只等待宠幸的小猫咪。
仲寇愣了愣,望着闭上眼睛似乎已经进到梦乡的沐娇,很是无奈地摇头。他当然相信沐娇会乖乖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只是
只是,真不知道沐娇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自信,这么确定自己,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不过到底还是没有离开,坐在床边守了沐娇一夜,直至天亮的时候,才蹑手蹑脚的离开。他叮咛候在外面的婵娟,准备好吃食,沐娇起来想吃便吃,但千万不要进去打扰。
婵娟点头,动作小心,生怕吵醒沐娇。
她并不知道沐娇的心性已经发生转变,以为她还沉浸在失去沐凌晗的痛苦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