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后,骆珠便和贾平分道扬镳,直至目送骆珠离开,眼睛仍然停留在她的身上,未曾有半点游离。
贾夫人看自己这般被人勾走魂魄的模样,却是有些头疼地敲了敲贾平的碗,“人已经走了。我以前可见过不少你喜欢的丫头,没一个能像这样勾走你魂的。不过就是太冷了 ,这么一顿饭下来,统共和你说了三句话,两句还都是公事。”
贾夫人本来已经吃过早膳,见贾平和骆珠过来,以为他们之间能有些什么,这才返回落座,没想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不过见自家儿子已经失魂落魄的模样,到底还是安抚到。“无妨,来日方长,我看那骆小姐性子淡淡的,不过只要假以时日,一定可以被我们平儿拿下。”
“那是当然。”贾平兴致勃勃,已经忘了自己刚才在骆珠那里吃的亏。满意且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沐娇按照贾善给他的地址,和亲自书写的信件,跟着曹珏一起来到京郊的各大米铺商行,从里面取米赈济灾民。小贩见到亲笔书写的信件,知道自家老爷已经同意赈济灾民,也是兴高采烈,一边往里面装最好的米,一边询问沐娇灾民的近况。
“一切都好,已经度过了最艰苦的时间,我想再过一段时间,便可以外出经营,很快也恢复曾经衣食无忧的生活。”沐娇也很高兴,一边和他们说,一边清点数目,不断在竹简上记录。
他和曹珏女流之辈爱,能够帮到仲寇的不多,仅以此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那不是国舅大人吗?”几个正在装米的小厮抬头,看到齐霄微微愣了愣,齐霄身后还跟着十来个家丁,不过却是朝着他们走来。
沐娇觉得奇怪,微微转了转身子,刚好和齐霄不善的目光交织到一起。
她本能往后退了退,亏得有曹珏抵着她的后背,这才没有落荒而逃。稳住自己,冲着已经走近的齐霄微微一笑。“国舅大人,真是许久未见了,别来无恙。”
虽然不过是简单的寒暄,但沐娇觉得,自己已经从气势上,完完全全地输给了齐霄。
大概是现在齐霄已经彻底知道他们跟了太子,是和他截然不同的两个阵营之后,沐娇陡然瞅见齐霄还有些心虚。不过很快转而冷静下来。毕竟光天化日,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齐霄就是对她再有不满,也不会明着动手,应该很安全。
齐霄亦是冲着沐娇点头,唇瓣笑容更深。
“安平公主,沐小姐,是有些时候没有见了。前些日子京郊地动,老夫的府上亦是受到不小的牵连影响,不过已经都处理好了。今天过来,是来买米的,派给那些需要帮助的灾民。此外,我的国舅府,也将效仿太子殿下,接纳灾民。不止国舅府一处,还包括其他几处别苑。”
“那可真是太好了。”小商贩并未听出齐霄话语里另外一层意思,单纯以为他是给灾民派米,便是一个劲地点头,溢美之词溢于言表,快要把齐霄夸到了天上。“国舅爷真是体恤灾民,不知道您要多少的米?”
“你们这里的米,给了沐小姐之后,还剩下的多少,本官都买了。”齐霄好大的口气,也不问问商铺里到底有多少的存货,便要一口吃下。
“反正都是做善事,我来赈济灾民和太子赈济灾民都是一样,对吧,沐小姐?”
齐霄见沐娇模样微恙,又再补充了句。
看来他已经从曹孝失去双腿的打击中振作起来,恢复了理智的齐霄,便又是一副老狐狸的模样。
沐娇点头,亦是面带笑容。
“国舅大人说得有道理,既然都是做善事,那这些米便都让给您了。我和公主去下一处便是。”沐娇莞尔笑笑,就这么退了一步。
齐霄被沐娇这么摆了一道,不过仍然面不改色,竟然赞同了沐娇的提议,让小商贩把米装了起来,清算结束之后,送到国舅府。还说会联合京郊更多的商贾和文官武将一起,帮助灾民。
齐霄之前在京郊的势力,无论是官场还是民间,都要远胜于曹彬。尤其是军备和物资,户部和兵部他都有安插自己的眼线,且管理两部的官员,更是他一手提拔,虽然不至于为他马首是瞻,但多少也得给齐霄三分面子。
质子府和公主府,已经在明面上选择偏向太子,齐霄也不打算继续和他们遮遮掩掩,刚才一番话,已经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虽然齐霄此番赈济灾民,也是为了天下苍生黎庶,不过想想他最初的动机,又只能感慨他用心的叵测,竟把他们都看成了自己的棋子。
用来争夺未来皇权归属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