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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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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善只是看了眼曹彬,并未就刚才他的话说上些什么,不过身子往旁挪了挪,将曹彬请到内厅,再安排众人一一坐下。

    曹彬已经不用说明来意,贾善当然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来。

    倒也并未立刻开口询问,而是将刚才备好的茶点端了上来,一番浅酌小品之后,才缓缓进入到正题。

    贾善将曹彬从头到尾打量了番,不过下意识皱紧眉头。

    曹彬倒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只是贾善不知道,这样的君子,是否可以成为合格的君王,又是否可以达成自己想要的条件。

    “贾老先生,您可以说说你的要求了。至于我想要什么,你应该知道。”曹彬见贾善盯着自己,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干脆开口,说明自己的述求。

    贾善喜欢聪明人,就算不是和曹彬谈条件,应该也很希望有这么一个朋友,不过稍稍清了清嗓子,深思之后开口。

    “太子殿下也是体恤百姓,这才不顾深夜,也要来到鄙人的府邸,只是这一点,老夫便非常敬佩。也是辛苦太子腿脚不便,路上奔波,不过没有提前告知,不然老夫一定携带家眷,倒履相迎,恭恭敬敬地将太子您请进来。”

    沐娇眼珠一转,嘴里嘟囔。贾善果然是老狐狸,刚才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可倘若真的依着规矩,先递拜帖,然后让他们全家人站在门口行礼相迎,甚至做足太子的派头之后,根本不可能答应之后接纳灾民的请求。就算不是生硬的拒绝,也一定会寻个随便的理由推辞。

    他到底是京郊有头有脸的商贾,不能强行硬逼,不然与盗匪何异?也会污了曹彬在黎民百姓心中的威望和名声。

    “本来便是我有事相求,亲自登门是应该的礼数。”曹彬面带微笑,虽然贾善刚才刻意提到了他受伤的腿,亦是他非常在意的地方,不过面不改色,并未表现出来,反而非常豁达地接过刚才的话往下。

    “我虽然腿脚不便,不过到底可以坐马车往来,只是寻思若然等到明早,一来显得我诚意不够,二来那些受苦受难的灾民说不定还要多等一天。是以只能今晚登门,还请先生言明,所需何物。”

    曹彬定定看向贾善,眼神不曾闪躲。

    “我是商人,所求的,自然是让生意做大。”贾善也没有再兜圈子,“我想要贾家的商铺,不但可以开在京郊,开在大兴,甚至可以开到异邦。但是这需要特别的许可,我希望太子承诺,他日倘若真的成为君上,必须给老夫这方面的便利。”

    仲寇眉头一皱,他本以为贾善性子淡淡的,没想到和所有的商贾一样,都存着野心。不满足于在京郊的生意,还要继续发展,赚更多的钱。贾善年轻的时候大概穷怕了,所以才想着一定要有足够的刀币,给自己带来安全感。

    沐娇焦急地看着曹彬,这个问题有些棘手,也不知道他要怎么回答,一颗心不自觉地悬在了半空当中。

    却见曹彬轻缓点头,没有立刻一口答应,而是非常真诚地说明自己现在的处境。

    “贾老先生,您应该看到,我身有残疾,未必是君上的人选。你所求之事,说句不敬的话,也只能等到我真正成为君上那日,才能答应。而且我不懂经商,更不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商人,亦不知如何才能把您的商铺开到大兴各处,开到更远的异国他乡。”

    “但私以为互通有无,交流文化,也是一桩美事。只是,售卖的东西,需要例行检查。毕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售卖到他国的。我在这里说明,还请贾老先生提前知晓。”

    “太子放心,老夫心中有数。所售之物,大概也只有丝绸陶器之类的小玩意,可惜沐小姐不愿意做我的生意,不然还能向他们兜售竹纸、印章,定能赚来不少的刀币,老夫也保证,税款一分不会少。”

    沐娇没想到贾善突然提到自己,还在犹豫踟蹰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不过幸亏他只是这么一说,注意力并未落在她的身上,她便将自己藏在仲寇身后,这么逃了过去。

    仲寇亦是回头,淡淡看了眼沐娇,不过以手指轻轻刮了刮沐娇的鼻梁,声音压得低低的。“你呀,就知道把自己藏起来。我还以为,你要回答刚才贾善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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