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担心赵馨,所以才怒气冲冲过来找她。
虽然赵馨跟船的事情苏晓婉并不知道,可是瞧着赵馨的样子,对宋弈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
宋弈然这人是个一根筋,看来做官了之后还是没有什么改变。
她此刻若是非要将这件事解释清楚,宋弈然说不定又要去找赵馨絮絮叨叨了。
赵馨怕是不想应付这些事情。
当然,她和赵馨之间的事情,也没必要和宋弈然解释。
苏晓婉道:“所以呢?你是在因为这件事斥责我?”
“不,不是。”宋弈然开始结巴。
说到底,苏晓婉和赵馨是朋友。可她和赵馨,怕是连熟人都算不上,他又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呢。
可听到赵馨一个姑娘家,跟着一帮大男人在海上飘了那么久,他就担心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苏晓婉笑道:“这件事,我好像没有什么义务要给您解释吧。您还有别的事么?”
宋弈然道:“下官知道这些事情轮不到我来操心。只是,赵姑娘本是大户人家的闺秀。被王妃拉来成了商人,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苏晓婉似笑非笑,“实在是离经叛道,大大的不妥?”
宋弈然皱眉,一脸忧国忧民的表情,“她原本不需要做这些。她出身高贵,饱读诗书,家世显赫。这样的女子,为什么要沦为商人。”
“沦为商人。”苏晓婉冷笑,“士农工商。在大人眼里,商人是最不配得到尊重的,是么?”
虽然天佑民风开放,对人的等级分类没有那么严格,可是老祖宗的礼法就放在那里,从法理上来说,商人的地位的确不高。
可世界上人就是那么奇怪,一边在明面上贬低商人,可另一方面又偷偷做商人做的事情。
毕竟,做生意来钱快,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苏晓婉道:“你这么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无良商人,对自己的朋友也要加以利用,让她独自涉险。是想说这个么?”
宋弈然被戳中了心事,有些尴尬。颔首道:“下官没有这个意思。”
“你不用在我面前称下官。我不是朝廷的人,也不喜欢你们在朝廷里的那些称呼。”
苏晓婉道:“我记得,我初见宋大人的时候,宋大人就是这副样子。你心里带着偏见,所以在并不了解事情全貌之前,就已经在心里做了判断。你初见我的时候,就觉得商人都是精于算计的,所以觉得我肯定不是真心对待百姓。”
“王妃,您……”
苏晓婉笑道:“我以为,宋先生做了大官,经历了大事。脾气性格就会变得和从前不同了。却没想到,人的本质怕是没那么容易改变。”
宋弈然咬咬牙,“王妃。我知道这些事原本不该我来管。可是你既然同赵姑娘是那么好的朋友,也该劝说她,不要走上那些万劫不复的道路啊。”
“万劫不复?”苏晓婉已经有些生气了,“你知道赵馨的经历么?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断定哪条路是万劫不复!”
宋弈然急道:“她那样的人品出身,原本可以嫁给很好的人,过轻松的日子。可现在却走了商人的路,难道还不是万劫不复?我虽然不知道她经历过多少事情,可在大渝京城的时候,对她的事情也略有耳闻。她有父亲有兄长,对她都极为疼爱。若不是王妃在从中起了作用,她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