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攻到煌都城下又如何?岂能攻破城域?他们后路都被堵死了,根本回不去了,迟早是被剿灭的下场。”
薛治道摇头道:“若是如此,便就糟糕了。若你是一个军卒,在前线征战,后方却遭人突袭,且还大摇大摆冲到都域之下,你会如何想?事情虽然不大,也能应付,可对军心士气却是打击极大,此事轻忽不得,必须尽快剿灭才是。”
他皱眉道:“此舰队之上有一个了得剑修,先前所去之人俱是奈何不得她,反还被她击败,这等人物不是三两个人就能解决的,而我们前面又无法抽调太多力量回来……”
那弟子道:“那老师,那该如何是好?”
薛治道言道:“皇帝这个时候该是承担起职责的,他当是迅速而果断派遣出身边得力人手,平定此支分舰队,这般才可镇定人心!”
一如熹皇身边曾经的卫道人,烈皇身边也是有着一个强力护御之人,只是这个人负责保护其人,平时并不露面。可这个时候,却有必要令其出动了。
那弟子试着问道:“要是皇帝不愿呢?”
薛治道用丝毫不见情绪的语声道:“那就只好由我们代劳了。”
那弟子心中微微一紧,他能听出来,这里的代劳,似乎还有另一重含义。
薛治道决定下来之后,他当即差那弟子执一封呈书去往烈皇处。
烈皇很快收到了书信,可见到上面的请议后,却是怫然不悦,道:“为何要是从寡人这里抽调人手,煌都不需要守卫了么?寡人的安危不需要人来维护了么?”
他身边这个护卫道人的存在,不仅是他需要有一个人来确保自己的安危,也是他关键时刻能对底下那些修道人进行反制,这本来是他与六派修道人之间的默契,现在却要他把人支开,这是要干什么?这如何令他不恼?
那弟子振振有词反驳道:“老师说了,护卫疆域自有干城,护卫煌都,护卫陛下有我等难道还不够么?陛下,老师说了,我等都是在维护陛下啊。时局艰难,陛下千万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弃臣民于不顾啊!”
烈皇搪塞道:“不是还有辅授那一路,只要辅授那边取得胜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身侧吴参议也是站出来道:“治道之意,陛下已然知悉,也自会有所考量,陛下近来抱恙,至今未愈,这位道长还是先退下吧。”
那弟子看向烈皇道:“那就请陛下尽快拿出主意!”言毕,他对座上执有一个道礼,就甩袖离开了。
烈皇等他离开,倒是变得冷静了下来,道:“吴参议,如今该怎么办?”
吴参议道:“陛下不用理会,便不把林上师派遣出去,他们又能如何?不过是反复逼迫那一套了。”
烈皇思索了下,道:“可林上师恪守的是护持烈皇的规矩,其余并不过问,若是他们设法换一个人来坐到此位之上,那林上师可就没有理由再为我效命了。”
吴参议道:“陛下那些子嗣无有一个成器的,除了陛下之外,还有谁能坐此位置?”
烈皇摇头道:“实在不成,无非是用我精血再炼造一个,也非难事。”
吴参议这时深深看了他一眼,才是缓缓道:“可是陛下,你又怎知,自己不是被造的那一个呢?”
“这……”
烈皇听了这话,悚然一惊,脊柱上不禁升起一股寒意,手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他根本不敢深入去想,勉强镇定心神道:“吴参议,寡人此刻方寸已乱,不知参议可有教我?”
吴参议想了想,低声道:“或许有一个办法……”
烈皇道:“不知何法?”
吴参议道:“陛下不妨见一个人。”他走了出去,对守着门口的亲信叮嘱了一声,那亲信点头出去。过了一会儿,那亲信带着一个修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对着烈皇一礼,道:“宿靑派修道士刍岸,拜见皇帝。”
烈皇看了看吴参议,不知后者唤一个宿靑派修士来此作甚?吴参议则对那修士道:“刍道长免礼,你有什么话可对陛下说了。”
刍岸道:“在下奉师命而来,来给陛下指一条明路,六派不得信任,陛下随时有危险在身,不过陛下若是愿意奉出一物,家师定能想办法保护的陛下周全。”
烈皇并不先去问那东西什么,只道:“尊师何人,却敢夸下如此大言?”
刍岸直起身子,道:“老师名讳不便明告,我等都以金师称呼之,但老师还有另一个身份,”他顿了下,拉长声音道:“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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