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半点损失,方圆百里之地,至少十余驾飞舟被直接摧毁,百余驾飞舟沾染了血气,从空坠毁,里面的人也大多沾染了血毒,失去了战斗能力。
这已经不亚于一场小战役的损失了,要是这东西直接在王舟一侧爆裂,那么王舟恐怕都会受损,恐怕会在军中引发更大的动荡。
随着一道飘忽青烟闪过,那个枯瘦道人出现了熹王一侧。
熹王客气言道:“卫上师,不知情况如何?”
卫道人面皮紧紧贴合在面庞上,眼窝深陷,看着十分骇人,但是身边人都是用敬畏目光看着他。因为这个人很可能是唯一拜入宗派,并且修成上层境界的昊族宗亲,当然其本名为何在场恐怕只有熹王知晓。
卫道人语气嘶哑,像是摩擦出来一般:“我查过了,那是冯誓埋下的血种爆裂了,血种本当是他用来避死延生的,他若身死,那么会以血种之内种下的精元重新再生出来,此物怕是不止一枚,不过摆在这里血种应该是较为重要的,故我猜测,其人若是数日不归,那么很可能便是绝命了。”
他此时语生不屑,“我早知他会是如此下场,以他之作为,这是迟早之事。”
熹王神情顿时阴郁了几分,冯道人是被他派去对付朱宗护了,这才过去一日罢了,这么快就身亡,那足以说明眠麓城域非但有对抗上层力量的能力,且还敢于对抗他,这令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他问道:“卫上师,以你之见,能败杀冯治道之人,手段高下如何?”
卫道人道:“我在斗战之中可以轻易压过冯誓,可要致他死命,却无一定把握,能败杀他之人大不简单,论功行修为当不会比我弱了。不过若不靠修为,而是仗着某种法器阵法,也是也可能做到的。”
熹王冷静点了点头。
照这么看来,当先继续对付眠麓城域已不妥当了。
不过他倒不是出于忌惮,连天外六派都是被昊族打得退去天外的,他自不会因此把眠麓太过放在眼里,只是下来如何处置此处却需慎重了。
掌握上层力量之人不是能轻易拿下的,城域可以攻破,可是此等人这个时候要是在后方给他们添乱,那也会牵制他们一部分力量的。
他也是真没想到,朱宗护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成长到这般地步,不过身为宗王,他有的是手段,既然正面一时无法拿下,那就用另一种方式。武力只是降伏不驯之人,并确保地位的手段之一,但并不是只有武力才能达成目的。
他当下找了陈先生过来,道:“你去辨业处走一趟,告诉他我给他一次机会,若是这次服罪认错,设法让交出手中的力量,我可一切既往不咎,仍待他如以往一般。”
他认定朱辨业是畏惧他的,也一定清楚凭其自身是没法和他抗衡的,只要他稍加强硬些,就可能让其退让,武力得不到的,可以在轻飘飘的文书之中得到。
陈先生心领神会,道:“属下领命!”
威慑这一套其实是很有用的,特别是掌握优势力量的这一方,朱辨业自己便是强硬,可并不代表他底下所有人都是强硬,只要他许诺下利益,就可以将之分化瓦解,这一套他已是不止做过一次了。
而此时眠麓城域之中,阴奂庭及众玄修收到了一个从浮标那里得来的消息,说是那一个邪修还未出得浮标范围便就失踪了,很是突兀,因为当时并没有任何法力动荡传出来,根本不像是施展神通离去的。
阴奂庭不知为何,此刻想起了那位陶先生,他心下一琢磨,道:“既然人已经离开了,那就不必再查了,我们做好下来防备就是。”
有人道:“道友是说熹王还会再派人来?”
阴奂庭道:“我不知熹王还会用什么招数,不过这一回我等展露了实力,他便要对付我们,也该掂量一二了,我以为他下来应当不会再用强硬手段了,因为我们已经有实力威胁到他的后方了,在战事结束之前我们应该是安稳的。”
大多数人都是赞同此见。
以现在他们表现出的力量,那是需要动用一批上层力量才有可能解决了,熹王是绝对不会置前方大军于不顾,转过头来先对付他们的。
又有一个人道:“还有一件事,阴玄修,我们看下来,那位英道友所需的东西十分难以弄到,是让他再等等,还是……”
阴奂庭肃然道:“英道友需要的东西,要尽一切可能弄到。”他顿了下,以十分有把握的语气道:“英道友是一位道法很是高明的同道,我以为下来最有可能破开上境之人中,肯定有这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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