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也没坚持细看,准备待日后再慢慢探究。
除此外,天圭上面还记载有天夏的各种礼法规序,不止是天夏的,往前倒推上去,这里面包括了神夏时期一应礼法制度乃至后来的变演,再到古夏之时的各种宗脉文法的源流,皆有详细述录。
持此一物,便可得证,天夏方才是自荒古以来承继人道,乃至天人合应,宏道循理之正朔。
与“天圭”并列的乃是“夏印”,此物不仅代表了他自身身份,他也可凭此物可去得天夏诸般地界,并可由此执掌一部分清穹之舟的权柄,可以随意渡取一部分清穹之气用于自身的参悟修持。
这就不是经由玄廷之手再下落予他了,而是由他自己直接执拿了,当中不再是隔了一层,他能更好的理解并运用。
得有此印,他还可在清穹云海之上立下一座独属于自身的道宫,这一般唯有廷执才能得有,除非是似瞻空道人那般有大功于天夏,才能被破例赐予。
另外两件东西,则是“玄衣”,“金册”。
“玄衣”之“玄”即是玄廷之“玄”,天夏之礼仪服章乃是相合为一之物,代表的是修道人自身对天夏礼序的认同和天夏脉流的载承。此物同时还是一件法器,除了具备上乘的守御之能,炼化玄粮之时可能更快。
“金册”里面,则载承有自古夏以来的各种道册典籍。他之前看过的道书是经后人整理批注过的。而在这里面,俱是古早之册,包括神夏并合诸派后留下的记录各种道法神通的玉简。
他见这里面,现在还多了一部分对于上宸天道法的载录。
当然,上宸天因为道统未绝,镇道之宝还在,所以最根本的法传并不在这里,眼前这些只是支脉。
这里面还有一件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一块玉书拓板,此物摆在了最为显著也是最正中的地方。
他望了一眼,便知这东西为何占据此等位置了。
据传这是荒古之时,凡人对道的最早思考,第一次天人沟通的尝试,或许也可能是道法最初的起点。
观看此物时,不禁令人心生遥想。
虽这上面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线条,与后世的道法远远无法相比,可就是这看起来极其粗陋的简单刻画上,他却看到了天夏人第一次对天地人之间的关系作出了思考,看到了对于大道至理的探询。
这上面或许没有什么高深的东西,但那等发自于内心的,勇于改变自身,进而改造天地的精神却是由此传递了下来。
玉板本身是冰冷的,可是上面每一笔都是充满了力量,每一划都是深刻动人。这其中所蕴含的情感是如此的浓烈,几是如朝阳一般喷薄欲出,哪怕是相隔如此悠远的岁月,依旧是令人身心神为之震撼。
他观摩了一会儿,也是感慨万端,待从中退了出来,将心绪抚平,他一拂袖,将这四物收了起来。
此四物每一个都有自己的作用,不过廷执权柄一是来自玄廷承认,再一个乃是天夏万民的认同,最后是一个就是来自身之伟力。
特别是后两个,只要这两个不失,是不是有这些东西并不是重要,是先有了这些,才有了眼前之物,而非颠倒过来。
而就在他接受玄廷诏旨之时,钟廷执也是从光气长河上回到了妙皓道宫。
他来至殿中,对着玉璧一拂袖,过去片刻,上面便显现出崇廷执和长孙廷执的身影。
他道:“两位,上宸天已灭,廷上又多了一位玄修,且是张御这等掌握训天道章之人,由此人开始,玄法必是兴盛,我等需要小心提防了。”
崇廷执叹道:“玄法只是两三百年,便有如此格局,又出了这般人物,再有两三百载,真法恐是无法与之对抗了。”
长孙廷执语声淡漠道:“说这些没有用,不如想想下一次廷议如何得到想要的东西。”
崇廷执道:“眼前之事要想,往后之思虑也当有,不然何以对抗玄法?”
长孙廷执淡淡言道:“对抗也是容易,我曾提出过造物修士,有了此物,又何用玄修?只是两位并不同意罢了。”
钟、崇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
长孙廷执则道:“我提醒两位,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张廷执当初是亲手打压了造物修士的,他是亲历之人,等到他在玄廷之上站稳,以后此事恐怕更难为之。”
钟廷执皱了下眉,沉声道:“此事还是容后再议吧,今日我等先商量下回廷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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