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装着事儿,也没提防,就把东西吃了。我很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闹出来的误会,可是娘子难得清醒一会儿,清醒过来了,也顾不上细说事情的经过;如意当时在屋外守着,并不在跟前;还有一个丫头……她说得语焉不详,我疑心她可能跟太太身边的人走得近,便有了异心,所以叫人打板子时打得格外重些。剩下的都是太太身边的人了,她们如今都已跟着太太离开,我便是想找人问,也没处找去!”
谢慕林听得直皱眉:“你这是问的什么乌龙案?!就算要打人板子,你也得把事情问清楚了再打!还有如意,你打她做什么?!她固然未能及时护主,可你们家里当时长辈们大多不在,旁人来求情也不管用,她一个丫头又能干什么?!你怪她侍候不周,也不想想,如今三妹妹身边正是需要人手照顾的时候。你把她熟悉的陪嫁丫头给打了,留下几个生面孔,她还能安心养伤吗?!”
万隆低头赔罪:“是我心急鲁莽了,请王妃恕罪。只是我当时……实在是太担心、太害怕了!娘子被罚跪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身边侍候的丫头不可靠,也就罢了,如意当时在屋外,又没人拦着,她若瞧着不对劲,及时去搬救兵,兴许就能早些救下娘子,娘子就不会遭这个罪了。还有我们的孩儿,也不会还未出生,就先一步夭折,我当时真的……又是生气,又是愤怒……哪里还记得什么分寸?!”
他这么说,谢家姐妹也不是不能理解。谢映慧叹道:“如意这丫头素来就是呆呆的,别说她能想出什么救主之法,就是换了我,大约也想不起来当时该往哪儿去搬救兵。”
万隆苦笑道:“别处的救兵是搬不动的。老夫人与侯爷、夫人都在宫里,二老爷二太太出门做客去了,家里长辈都不在,谁都拦不住我们太太。可如意这丫头但凡机灵些,就该想到,可以往黄家去搬救兵。倘若大姐姐能上门来做客,我们太太再是在气头上,也不可能当着大姐姐的面继续责罚娘子的。”
谢映慧虽是小辈,但她身后还有谢家,还有燕王府呢!她代表谢映容的娘家出了面,除非万三太太真的不管不顾了,否则定是要放人的!
谢慕林与谢映慧这方反应过来,如意恍然大悟,顿时懊恼不已。
万隆叹息着挥挥手,对如意道:“行了,你素来是个老实人,哪里能想到这些?若是伤得不重,就去奶奶身边侍候吧。”
如意哭着给他磕了头,谢过他的宽宏大量,又拜过谢慕林与谢映慧姐妹,便回谢映容床边照看去了。
谢映慧问万隆:“如今我们三丫头弄成这个样子,就算日后慢慢补养回来了,也是元气大伤。万三太太再怎么样,也是要给我们谢家一个交代的吧?她就这样跑了,是什么意思?!平昌侯府难道就不说点什么?!”
万隆低头道:“大姐姐,我心里也十分生气,可是……一来太太毕竟是我嫡母,二来……不瞒您说,当时娘子说话也有些过分了。自打燕王殿下成了皇上,二姐夫又成了燕王,娘子便一直有些自满,常常说起从前曹氏夫人与废后姐妹不睦,却还能仗着娘家的势在谢家作威作福,她与二姐姐姐妹情深,自然要比曹氏夫人当年更风光才是。我劝过娘子两回,她都不肯听,这一次,其实也是她说话无礼在先,才惹得太太大怒……若是把事情闹大了,外人也会对娘子有所非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