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bsp;死柄木吊拍着桌面，将桌上的高脚杯打翻在地，他伸手握着脸，原本干涸起皱的脸变得更加狰狞。

    “别说什么带回一方通行了，连父亲大人都没能回收回来。那家伙怎么回事？根本就是个无敌的怪物。”

    “冷静点，死柄木……”

    “冷静？怎么可能冷静？我讨厌那家伙！他跟英雄杀手太像，都自以为了不起，明明都是反抗社会的人，我们有什么不同？”

    “那是因为你对一方通行有着根本的误解，看来你需要我的治疗，‘全身是手’先生。”

    上锁的酒吧门被强行打开了，回应他的是身穿粉色披肩，将自己的打扮至一丝不苟的死板护士恋查，她看了看狼狈的死柄木吊，下意识将其识别为患者，并像之前一样为其套上一个外号。

    或许是处于护士的本能，也可能是身为电子机器人的设定，她看着地面湿漉漉的地面和打碎的玻璃杯，无奈地拿出扫帚和拖把开始清扫。

    “真是的，你干嘛还好心帮他们打扫，你明明是跟他们来做告别的吧？”

    在恋查进入酒吧不久后，一个十二岁上下的少女闯了进来，她的黑色长发只达到肩胛骨附近，只有耳边的头发染成了金色。

    她穿着黑色皮革和铆钉制成的背心，披着兜帽衣服，下半身则是搭配衣服的朋克裤。

    不论是打扮、表情还是话语，她的语气都充满了狂妄与桀骜不驯，以及丝毫不输给死柄木吊和黑雾的黑暗气息。

    来自学园都市暗部的黑夜海鸟。

    她是跟随恋查和食蜂操祈的另一个伙伴。

    因为[暗黑的五月计划]，她和一方通行也有着某种联系。

    “恋查，这个不知礼仪的小鬼是怎么回事？”

    “她是我的伙伴，我们是来和你做告别的。”

    恋查将玻璃碎渣倒入垃圾桶，停下了手里的活，郑重地看向黑雾和死柄木吊。

    “什么意思，想毁约吗？”

    “先毁约的难道不是你们吗？按照原定的计划，你们负责回收上条当麻，然后由我这边拦住一方通行，但是你却擅自行动，破坏了现有的计划，上条当麻没有被带回不说，还擅自惊动了一方通行……这是严重事态，为了修正轨道，消除不必要的干扰因素，我们要同敌联盟解约。”

    “解约？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好笑啊，对吧，黑雾？”

    “……”

    黑雾没有任何回应，死柄木吊笑着了一会儿，继续说：“你们也不是没有完成我们的约定，对欧尔麦特下杀手吗？”

    “这有违我们的合作顺序。”

    恋查用冰冷而无机质的声音继续说：“我们已经为你们改善了脑无的性能，提供了最新的医疗技术，甚至搬出了[滞空回线]这种秘密技术。按理说，现在应该是你们给予我们回馈的时候，你们却一意孤行，脱离了原有的轨道。”

    “等等，那只是这次失败了而已，等我们召集到新的同伴，或是带回上条当麻后，一方通行也不再是我们的对手。”

    “不用了，我已经确认完敌联盟的能力上限，回收上条当麻和一方通行的任务将由我们自己完成。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至于脑无的操作权，暂时就交给黑夜海鸟代理了。”

    “那种怪物的操作权吗，真是无趣。”黑夜海鸟笑起来：“不过既然是送给我的玩具，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老师！”

    死柄木吊望向连着视频电话的屏幕，但反常的，没有回应的声音。

    他的老师从不会中断视频通话，这份死一般的寂静像是把他的心丢入地狱的熔炉中炽烤。

    “老师！你在听吗，回答我，老师！”

    那个向他伸出援手的老师，他的恩人，对他失望了吗？要抛弃他了吗？

    “没有用的，在这个世界被无数黑暗所敬仰的传说——all for one，现在的已经失去了意识。”

    “不可能，是你做到的？老师根本不可能信任你，也不可能让你接近，让你得到加害他的机会！”

    “他不信任我，但是他信任在他身边的医生，这就足够了。身为护士的我自然有机会，也有借口找到那个医生。”

    “是医生协助了你？”

    死柄木吊难以置信，恋查的表情由始至终都没有发生改变。

    “他不得不协助我。你应该接触过心理系的能力吧，心灵感应、人格洗脑、还是自白，大多数人的能力只有其中一种。但是，‘心里掌握’却不一样，她的能力包办了所有心理系能力者可以做到的事情，因为能力的自由度过于庞大，为了掌握这项技能，我算是花了不少功夫。”

    “难道说……你控制了医生？”

    “如果不想变得和你的老师一样，那就到此为止，对这件事情不要再插手了，黑雾，请把我和黑夜海鸟分别送往指定的地点。”

    恋查冷眼命令，黑雾愣了一下，而死柄木吊睁大了眼睛，从吧台的座位上一举冲了上去。

    如果她的个性是心理类的，那么势必会因此缺少对身体的锻炼，这是拥有这类个性的人所拥有的通病。

    “怎么可能顺你的心意！？区区心理系的能力者，少在这里说大话了！”

    “死柄木，等等——！”

    来不及阻止，死柄木的手直直的伸向恋查的脖子，近乎近在咫尺。

    而这个时候，一直在看戏的黑夜海鸟从手中喷出的氮气组成了一把长/枪，直接朝着死柄木吊扔去。

    啪嚓——

    氮气爆枪擦过死柄木的脸颊，连复合装甲都可以穿透的攻击毁掉了通讯屏幕，连墙壁都被凿出一个大洞。

    埋在墙内的电线暴露出来，时不时吐出无力的火花。

    死柄木的动作止住了。

    一方通行，恋查，接着是黑夜海鸟。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渺小。

    “现在就把我们传送到指定的地点，你现在还有权利选择主动配合，还是接受能力的操控。”

    没有再理会死柄木吊，两个来自其他黑暗势力的半机器人将目光投在了黑雾身上。

    对于她们来说，黑雾的价值甚至要比死柄木吊来得更高。

    意识到这一点的死柄木吊，从内心深处感到无力和愤怒。

    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极度厌恶的家伙从眼前离开。

    最后，连他们的藏身之处都在爆炸声中化成了一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