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有个大碍,定要让周花语偿命。
若非有缘故在,凭着侯爷这些年对周花语的纵容,怎会说如此狠话?
侯爷骗了她!
周子御拍拍她的手背,“母亲莫要着急,这件事儿子会派人去查清楚,或许……父亲有什么难言之隐。”
君黛苦涩一笑,“你也瞧出你父亲的不寻常?”
周子御轻轻点头,面上情绪亦是十分复杂。若是可以,他并不想此事与父亲有任何瓜葛。
从小到大,父亲对他便是百般严厉,却从不会让他觉得父亲遥远不可靠近。将他送去药王山学医,父亲还常于百忙之中抽空去探望他。每每见面除却询问他的近况,并不追问他所学如何,反而会带些新奇玩意给他,道是让他劳逸结合。
他对父亲极是敬重,委实无法想象敬重多年的父亲会是抛弃亲女之人。
“难言之隐?有什么难言之隐比亲生女儿更重要?竟是让本宫养着别人的女儿这么多年,却让自己的女儿吃苦受罪!不论有什么难言之隐,都不可原谅!”
房门外,周予夫正欲踏进来的步子猛地一顿,僵硬的站在原地。
他站了许久,最终化作一抹苦涩的笑踉跄转身离开。
屋中,坐在床榻上的君黛手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始终不敢落在春蝉脸上。
感觉全身都在颤抖。
差一点,差一点她亲生女儿就死在她眼前,而她竟连女儿都未认出来。
怎么能原谅!
君黛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女子。高贵的出生,一场谋反叛变她因前往药王山探望儿子而侥幸躲过一劫,皇兄皇嫂及其他亲人都死了,活下来的两个侄子一个体虚病重,一个性情大变,唯独她好好的未受到任何伤害。
还有一心一意待自己的丈夫和一双出色的儿女,她成为君都所有世家夫人艳羡的对象。
哪个世家大族的掌家人没有个三妻四妾?唯独京博侯府后院独有她一个女人。
她也一直以为自己是幸福的,而今却来告诉她,与她感情笃厚相扶持走到今日的丈夫,竟是骗了她这样一件大事。
说什么玉佩被手脚不干净的婢女盗去,说什么晋嬷嬷和金嬷嬷都不在有他守着女儿断然不会出差错,果然还是她太天真了。
可是即便如此,她心底深处还是不愿相信,与她相知相伴多年的丈夫会欺瞒于她。
见她情绪波动太大,周子御恐她会出什么事,便试着唤了一声:“母亲。”
纵是母亲会受到伤害,父母的感情会有龟裂,周子御也不后悔将这件事直接说出来。
因着这是他们一家人欠妹妹的。
“母亲没事,不必担心。先去为春蝉熬药吧,这里母亲来照看着。”
周子御见她好似当真没有大碍,犹豫一会儿便道:“那好,儿子这便去熬药,若母亲累了,可到旁边的软榻上休憩,唤个丫鬟进来守着便是。”
“好,你且去吧,定要将你妹妹的伤治好,便是个伤疤也莫要留下。”
“儿子明白。”
周子御离开,君黛终是颤着手抚上春蝉脸颊上刚结痂的伤口,再看她额头上的伤痕,一滴泪滑落而下。
“你且放心,母亲断不会让你这些年的苦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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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七点半见。
明天又是我凰和卿卿的腻歪时间